“两族议和,我们天羽族也有一个条件。”熠殿下忽然道。
霍闲和霍垣都看向他。
熠殿下神色不变,将条件说出:“一千年前,鲛人先祖在永昼雪山留下许多暗道,我族不善水,并没能将所有暗道修复,我希望,鲛人族不会利用这些暗道对我族人及雪山其他生命造成威胁。”
霍垣:“……”
[霍闲,他是不是在影射我们偷冰鱼?]霍垣悄悄问。
霍闲淡定回道:[把‘是不是’去掉。]
霍垣:[……]
如果换成霍闲在熠殿下的位置,他和霍垣之前所作所为确实很让天羽族困扰,又莫可奈何,还防不胜防,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憋屈。
熠殿下心思敏锐,霍闲和霍垣“看一眼”洁又离开,这行为本身与之前他们强势的态度形成反差,他很容易捕捉到其中的违和,继而联想到这两个无耻鲛人偷冰鱼的行径,自然也就想到雪山内未知的通道。
也正因为他的这份敏锐,让霍闲一时都有些无言以对以及……一丢丢羞耻。
饶是如此,霍闲还是面不改色道:“当初我与霍逸遇到水龙卷,确实是意外去到你们养冰鱼的池子。”
“你是意外,但他不是,对吗?”熠殿下目光落到霍垣脸上。
霍垣:“……”
霍垣保持他高傲的姿态,淡淡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他没提前些天轻车熟路上圣池偷鱼吃,模糊了初次见面的概念,毕竟让他具体解释他也解释不来。
熠殿下目光沉沉看着他,无形中压力释放,霍垣也不怵,一派自然与他对视。
他们互相拼着气势,也没人敢出言打破僵局,但包括霍闲在内,其实都将戒备提到了最高,一旦霍垣和熠殿下将眼神拼杀转为行动上的动手,和平估计也就此打破。
幸而熠殿下虽然确有杀死霍闲和霍垣的心,可终究顾念大局,天羽族的呼唤能传很远,但终究是有限,鲛人则能在极短时间门内间门将呼唤传遍海洋,换言之,除非他能将霍闲和霍垣一击杀死,否则只要给他们尚存一息的机会,在这里发生的事会立刻被所有鲛人知晓。远在鲛人岛的鲛人不提,永昼雪山海域还被困在鲛人手里的族人将为这两个鲛人陪葬。
近一段时间门来,天羽族已损失鱼族和巨鸟族及数十天羽族,他和父亲的意思一致,决不能再让损失扩大,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族人的性命珍贵。
于是,熠殿下率先移开了视线,也宣告着这一场尚未开启的战争销匿于无形中。
霍垣见他退让不由得意的挺起胸膛,正想和霍闲说话,忽见霍闲脸色骤变朝他扑来,他身体歪向一旁时看到一抹银光破风擦着霍闲耳鳍而去。
霍闲拥着霍垣倒地后又在地上滚了两圈,而随着他的动作,银色箭支咻咻咻地钉在他们所过之处。
霍垣的第一反应是天羽族耍诈,殊不知,他的突然遇袭也让在场天羽族惊讶不已,熠殿下率先反应过来高声阻止:“洁住手!”
袭击霍垣的箭并非来自弓所射出的箭,而是洁藏在被子里的箭,她没有用弓,却徒手掷出堪比弓射-出箭的速度、力量与准头。
熠殿下见状眉头已紧紧拧起,趁着洁藏起来的箭用完想要从大长老腰间门箭袋摸去时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洁……”可惜,他话刚开口,便感觉到手下传来一股可怕的巨大力量,他被这力量掀飞,尚来不及震惊,大长老的箭已经被抢走并以先前的攻势击出。
这次的箭目标就不仅是霍垣,所有试图阻止的天羽族包括大长老在内,全部无一幸免。
疯了,洁一定是疯了,大长老被一箭击穿胸口时唯一的想法只有这一个。
而此时洁的身体内,霍逸正疯狂呐喊:[系统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说换到这个天羽族的身体后要好好修养吗???]
系统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酷:[世界bug就在面前,杀了他,一切才会重归正途。]
[可是你的力量不是受限吗,还用我的身体,难道就不会被管理局发现吗?]这个问题其实霍逸之前就想问,可他一直依赖于系统的能力忽视,在洁身体里躺了那么多天,意识越来越冷静,也终于发现了系统很多前后语矛盾的地方。
系统并没回答他的问题,现在系统一心只想取走霍垣性命,来自高维世界的意识体,与他系出同源,是比气运之子和世界所有生命体气运总和还要对他意识体更补的存在,只要将霍垣的意识体吞噬,他的意识体力量将翻倍。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要怪,只能怪霍垣在任务世界使用实体,这个愚蠢任务者或许还不知道,任务者从实体回去宿主身体时有一个微小的宇宙时间门,这一点时间门,足够他将任务者捕获。
至于管理局给任务者的应急空间门,应急空间门能暂时为任务者提供庇护港湾,也能抵挡住来自外界的致命攻击,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宿主的身体里,任务者一旦选中宿主,管理器就是任务者和宿主共有,只有两者结合,应急空间门才能启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入,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