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要是这次回去还倒霉，他就不管这个case了，太考验人心脏，挑战人世界观。

“喂，霍先生，我已经到楼下了，是在大厅等您还是……”窦绿站在楼下给今天的顾客打电话，不过今天这位顾客有点积极，没让他接，也没让他等，甚至比他先到，这让他有点儿受宠若惊。

只希望等会儿也是个好说话的主。

等到窦绿上了十楼，结果一栏电梯厅，没人，屋子门口，没人，楼梯间，也没人，这……他这是被人耍了？

正黑线着准备再给顾客打电话，房主家对门的门打开，一个比电视明星还俊美的男人站在门口，并没出来，看到他后就朝屋里喊：“霍闲，我就说人已经到了，小竹都说听见电梯响了你还不信。”

窦绿：“？？？”

在他的疑惑中，他听到一阵略耳熟的似乎某部少女动画片主题曲的铃声从对门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拿着手机与开门帅哥有八分相似扎着马尾的青年出现在门口，口中还说：“新换的防盗门隔音效果还不错，窦经理？”后面个字是望向窦绿说的，同时他还举起了手机，上面显示着“窦经理”个字。

窦绿立刻反应过来：“霍先生？”

“是我。”霍闲颔首。

窦绿立时展露高级房产经纪人的素养，上前礼貌和他握手，随后就进入今天的正题，还是他之前背下那一套，关于房子的优势以及装修花费和没住过人，这都是加分项。不过据他所知，这栋楼的两户其实是对称户型，既然这位霍先生从对面出来，显然是知道这户型的好。

而且西边户价格虽不如东边户高，但买得起的都是富人，加上如果是两兄弟买对门当邻居……他突然觉得今天这笔生意可能做成。

一想到此，窦绿对这套房的恐惧就被抛到脑后了，熟练地掏鞋套并给霍闲递了一双，然后开门。

人还没进去，就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顿时把他冻了个透心凉。

“窦先生以后接生意还是注意些，体感不舒服的房子少去几趟，不然……”霍闲率先走了进去，但他没把话说完。

窦绿还没从扑面的冷气中回神，听到他的话后忙追问：“不然怎么样？”

“小则倒霉，大则血光之灾。”自带鞋套进了屋的赫清跟在后面说。

窦绿被他吓一跳，再一看，来的还不止赫清，还有一个长发容貌清俊的青年，可这会儿他没心思欣赏，因为才走几步，他就给冻得不行，心里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等，嘴上说着“是不是没关空调”就去检查空调控制器，这套房装的是中央空调。

结果他才退回门口玄关处，玄关的灯突然打开，空调控制器的显示屏也亮了起来，扎扎实实把他吓得叫了一声。

“怎、怎、怎么回事？”窦绿的黑皮都在此刻白了好几个度。

在他看不见的控制器旁边，霍闲和叶青竹的视野中，有一个披头散发腹部高高隆起的白衣女鬼将手放在控制器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窦绿。

窦绿瑟瑟发抖，他的本能告诉他必须得赶快离开，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可是，厚重的紫铜门无风自动，当着他的面关了起来。

窦绿赶紧去抓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可门就像是被焊死，怎么开都开不了，他几乎要被吓尿，磕磕巴巴喊：“霍、霍先生，您、您、您能帮我开一开门吗？”

“嗯，看到了。”霍闲点头，又微微蹙眉，白衣女鬼身上怨气很重，更重的是她腹内胎儿，她能在白天现身，从眼睛来看，已经有向厉鬼进化趋势，一旦进化为厉鬼，这一类母子鬼将非常难对付。

赫清没有阴阳眼，但他用柚子叶开了眼，因此也看到了白衣女鬼，小声和霍闲交流：“怎么办？要收拾吗？”

霍闲微微垂下眼帘，摇头：“不急，先了解下情况。”

“她应该可以交流，要不先问问吧？”叶青竹也说，他其实挺担心霍闲跟赫清二话不说就把女鬼给收了，女鬼身上阴气怨气虽重，但没血煞气，说明她没害过人，要是收了她或者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于霍闲二人也是有害无利。

“交、交流什么？”窦绿腿抖着，倒也听见了他们的交流。

没人回答，霍闲几步走上前，挡在窦绿和女鬼之间，他来之前身上带了符，让他阳气不那么重，所以女鬼不会因为他的阳气避开，也没有被激怒，她只是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

他能看见我？

女鬼闪过这一念头，又被自己否认，她现在已经是鬼，活人怎么可能看到她？

“我能看见你。”似乎是为验证她的猜测，霍闲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