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应飞离开,柏函才对从轮椅爬上理疗床的许鹤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徐天阳。”
许鹤把脸伸进理疗床上开了个窟窿的地方,看着地板道:“你其实可以告诉徐教练的。”
柏函:……
他顿了顿,没有接这句话,自顾自继续道:“我可以不告诉,但是你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务必要做好防护措施,注意安全和卫生。”
许鹤:……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您杞人忧天了。”
柏函冷笑一声,小伙子年少轻狂,通常会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运动员更是血气方刚,到那一步估计也用不了多久。
两人都没再说话。
许鹤腰部一凉,刚嘶一口气,后背连带着腰就宛如被一记重锤砸穿了似的,他在理疗床上猛地一弹,嗷得喊出了声。
柏医生在理疗和推拿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整套流程下来,腰部和背部都松快了许多。
他趴在理疗床上缓了一会儿,等有力气了才坐回轮椅。
但凡柏函再用点力,应该就能把他的腰给摁断。
下午一点三十,决赛正式开始。
华国的运动员从12位缩减成了10位。
有两位都坐在轮椅上,其中一位还是华国的战术核心,最优秀的二传。
当球迷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再对胜利抱有期待,但是现场的运动员们却没有放弃对胜利的渴望。
于明安一次次跳起扣球,王一民逐渐稳定的传球,傅应飞的左手扣球,他们不放弃眼前的每一分。
李华不是第一次在解说的时候哽咽了,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掉下眼泪。
“排球这项运动的魅力在于多样性,场上的队员们可以拼尽全力,做到让球落在对面的场地上,也能燃烧自己,努力做到不让排球落到自家的场地上。”
“一传垫球、二传垫球高度不够,进攻也垫球,我们的运动员们在用行动告诉我们,只要球不落在我们自己的场地上,哪怕打得不漂亮也毫无关系!”
李华站的位置离华国球迷聚集的观众席距离极近,很多人都听到了李华哽咽的声音和含泪的眼睛。
坐在前排的观众,甚至能看到许鹤憋红的眼眶,以及秦昌死死扣在轮椅上、用力到泛白的手指。
【小许队真的好不甘心啊……】
【秦昌也是,秦昌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我听说他膝盖里面出积液了,昨天还去挤乐。】
【至少咱们老秦也拿到一块奥运银牌了,他们那一代是真的很惨,徐教练还是徐队的时候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受了伤还要被逼着往前走。那时候上面对排球也不重视,没有资金,别的国家早就用上AI分析了,我们还是等徐教练上位了之后才用上的。】
【还好小许队有徐教练这样的好教练罩着,在十年前,像这样的“小伤”决赛打封闭,再疼也得上去打,谁管队员的未来啊。】
【啥十年前啊,五年以前都得上,咱们这次的随行教练哪个不是以前的受害者。】
【是啊……徐教练也是好不容易才从轮椅上站起来的。】
【徐教练和柏医生的故事也好感人,据说柏函为了能让徐教练再次跑跳,又去读了博洛尼亚大学的运动康复研究生,在意大利参与了好几个研究小组,帮助膝盖不好的运动员进行康复训练。】
【这个我知道,傅应飞和许鹤打意超那两年吧?别的外援队医是去给球队打工的,柏医生简直就是去带薪进修的,在意大利的时候一个人掰成三个用。】
【输了就输了,这一届大部分人都还小,还有下一个四年!我们等得起!】
【说实话,我以为这一次最多就是一个铜牌,对于我们来说铜牌都和做梦一样了,没想到有银牌。】
【最新消息,女排那边结束了!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