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格外虚弱,但他的手中又紧紧拽着一些钱。
看到莎莎的母亲之后,丈夫道:“钱、钱到了,我向亲戚借了点钱,又去卖了点血浆。”
莎莎的母亲捂住嘴唇,嘴唇不断颤抖。
为了筹集莎莎的医疗费,莎莎的爸爸经常去卖血浆。
何止是莎莎的父亲,她也经常卖血浆,他们一周基本上要卖上一次,而上一次丈夫卖血浆的时候,距离今天才不过两天。
这么频繁地卖血浆定然会对人的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可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必须生活。
莎莎母亲的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唇上流出数不胜数的血。
可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先将丈夫弄到的钱交了上去。
外面,两个人的声音撕心裂肺,而手术室里,女医生和其他护士则有些慢条斯理。
病床上,莎莎疼得说不出话,而其他人则用羡慕又贪婪地目光看着她。
女医生划开了莎莎的身体,莎莎的病原在她的小肠上,可是女医生第一步却没有管她的肠子,而是将其他内脏给割了下来。
就像是对待一块随意布料,能够随意裁剪。
这些年来,莎莎昏倒过无数次,而几场手术下来,她的不少器官都被切除了。
但是这些事情,医生都没有告诉莎莎以及她的母亲,因为他们需要这个家庭更加痛苦,让莎莎的病更加严重,只有这样,主宰才会更加强大。
毕竟这个病可就是主宰弄的。
医生并没有再继续给莎莎做手术,很快她就出去了。
莎莎的母亲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那名女医生出来之后,她连忙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女医生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太多光,只是淡淡道:“她的病情恶化得太严重了,手术失败了。”
听到这句话,母亲的头发散乱了,她呆呆地张了张嘴,痛哭流涕道:“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呢?她先前身体还很正常的,怎么可能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手术失败了莎莎怎么办?她会不会死?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再做一场手术好不好?”
她的这些言论落在医生的耳朵里,却像是天籁一般,因为他们越痛苦,主宰就会越强大。
她极力遏制住了自己的微笑,随后道:“但是,做手术需要交钱。”
听到这句花后,莎莎眼角的泪水滚滚落下:“我丈夫已经去借钱了……已经去借了……你先做好不好?”
可是她的面前,医生却格外冷漠道:“不可以。”
母亲抱着医生的腿,再次恳求,头发散乱:“求求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筹钱好不好?你先进行手术好不好?我今天过完就去卖我的肾,我明天就把钱拿给你。”
母亲的话几乎字字泣血,可医生的表情却丝毫未变,她道:“已经有很多病人像你这样说了,可是他们事后都没有给钱,你知道因为这些病人,我们医院损失了多少钱吗?”
这个医生的话即凉薄又刻薄,一点一点将母亲内心最后的希望给浇灭。
她甚至开始想笑,错乱的想笑。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医生,现在却像是一个会计一样在和她讨价还价。
可是同时,她更多的还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穷,如果她是一个有钱人,是一个富婆,莎莎早就能够得到治愈了,不用明明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
生平不知道第多少次,她感觉到了这种无力感。
母亲最后嘶哑着道:“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但是她所得到的,依旧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