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简直是火上浇油,关雪息也怀疑陈迹提前走了,他气得一哽,啪地摔了蛋糕叉子,脸色难看至极,强忍着才没当众发作。
傅洋不知其中缘由,下意识哄他:“算了,别气,说不定是临时有事,没来得及打招呼。”
关雪息不接话,捞过桌上啤酒瓶,给自己倒满杯。
他要喝酒,傅洋只得陪着。
喝过两三杯后,杨逸然也加入了。
酒劲儿一上头,人就不大冷静了。傅洋和杨逸然话都多,像两只麻雀,围着关雪息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杨逸然先诉苦:“体育生好累啊,老子一身伤,腰好疼。”
傅洋接着道:“我期末考试没考好,班主任打电话训了我妈一小时,不让我下学期打篮球了……”
“操,你们班主任好狠。”杨逸然说,“幸好我们老张人还不错……”
傅洋道:“一班班主任才狠呢,我听说她给每个成绩下滑的人都单独开了家长会?人均两小时,是真的吗,关雪息?”
关雪息没应声。
傅洋和杨逸然同时转头看他,发现他右手攥着酒杯,脑袋一歪,斜倚在沙发靠背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杨逸然乐了:“有这么困吗?这么吵你都睡得着?”
傅洋手欠,抽走关雪息的杯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关雪息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很实。
杨逸然道:“让他睡吧,你在这儿陪着,我去点歌。”
傅洋应了声,但干待着是很无聊的,他随手拉了两个人来陪他打斗地主。
两个男生,面熟,但傅洋叫不出名字。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在场的都是关雪息的朋友,大家自来熟,掏出扑克牌说打就打。
打了十来分钟,关雪息越睡越沉,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仨玩着无聊,说要找点东西当输赢的赌注,否则没意思。
傅洋想了想说:“贴纸条吧,谁输一把就往自己脸上贴一张‘我是傻逼’。”
两个小伙伴欣然同意。
但问题是,没有纸,也没有笔。
傅洋脑子转得快:“那就抹蛋糕,谁输抹谁。”
“那多没意思啊。”他对面那个男生说,“不如谁输了,谁就往校草哥哥脸上抹。”
傅洋“卧槽”一声:“你胆子真大,不怕他睡醒揍你?”
“所以才刺激嘛。”另一个人也同意,“来来来,玩不玩?”
十七八岁的男生,搞起恶作剧来一个比一个欠揍。
况且关雪息是今天的寿星,脸上挂点奶油算什么大事儿?刚才切蛋糕的时候没拿奶油砸他都算他走运了。
斗地主继续发牌,第一把是傅洋输了,他端起桌上的蛋糕纸盘,靠近关雪息的时候有点胆颤心惊,但又有点兴奋。
傅洋挑起一块奶油,抹到关雪息的鼻梁上。
关雪息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擦,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一下子把奶油抹开了,白色中混着彩色的,他成了花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