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手腕的时间太短,如果真想要死,这是最没有效率的方式。
并且需要独自一人,而不是这种分分钟都会被人发现的情况下。
比起手腕,颈动脉,腰腹重要脏器,甚至是下肢动脉被割开,都比手腕死得要快。
陈辛没有那么想死,所以他只割开了手腕。
他睁开眼,看着傅衍紧紧攥着他手腕,甚至没来得及遮掩自己神情,满目惶恐。
那瞬间,陈辛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本以为,绝无可能发生的事。
那是让他可以从这样的境况中脱身,或许能得到自由的东西。
连傅衍对老大无缘无故的恨,都有了缘由。
傅衍迅速地绑住了他的上臂,给他止血,紧接着立刻叫来了家庭医生。
手腕上狠戾割开的伤口,让家庭医生都有些发怔。
他犹豫地望了眼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傅衍,又望了望床上一动不动的病患。
到底还是将劝诫的话咽了下去。
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他给不出任何意见。
等处理好伤口后,傅衍突然出声,让医生给陈辛注射镇定剂。
这话陈辛躺在床上听见了,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从墓地回来以后,陈辛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傅衍面色刚阴下来,目光就落到对方的手腕上,又似被烫伤般,避开了视线。
医生听令行事,注射镇定剂后,陈辛睡得很快。
医生主动开口:“傅先生,我建议还是对陈先生进行心理干预。”
傅衍坐到了床边,直直盯着陈辛的脸,好似对医生的建议充耳不闻。
“自杀这种事情,有第一次或许就会有第二次。”医生话音刚落,就看到傅衍转过脸来。
那目光让医生一瞬间就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言。
医生识趣离开了房间,傅衍拉开了被子,轻轻爬上了床。
陈辛的呼吸很轻,傅衍将脸趴在他胸口上,听着心跳身沉稳地在耳边跳着。
“叔叔。”傅衍低声道。
“就算你把自己折腾死了,也不会再见到父亲了,你还想着他干嘛呢?”
傅衍将脸埋进了陈辛的颈项,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你现在只有我了,还想要去哪?”
“都快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记得他?”
傅衍伸手抚摸着陈辛的脸颊,最后十指滑至颈项,微微用力收紧:“是不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痛苦了。”
直到感觉昏睡的陈辛,不安地开始挣扎,傅衍突然又松了手。
他低头甜蜜地吻了吻陈辛的嘴唇:“叔叔,是你先说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