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自动忽略他的话,抬起他的下颌,垂眸观察他唇瓣上一道小小的口子,并不严重,已经止了血,只是比其余的地方色泽要深些。
是褚越给宋思阳的印记。
宋思阳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握了起来,等褚越俯身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咻的闭上了眼睛。
褚越在亲他,说是亲也不全是,没有深入,只是在舔舐他那道小伤口,舔润了又含住轻轻吮吸,吸出淡淡的血腥气,带给宋思阳一点点的痛,一丝丝的麻。
宋思阳尾椎骨触电一般酥软,又很不合时宜地想到褚越的洁癖,吃饭都要用公筷的褚越现在却在吃他的嘴唇,更是细细的品尝,前后对比不禁让他心神荡漾,无意识地探出了舌尖与褚越在他唇上流连忘返的舌相触。
褚越眼神一暗,重重地吮了下。
宋思阳吃痛,猛然睁开眼,有点委屈地看着褚越。
褚越声音微沉,“哪里学的?”
宋思阳茫然反问,“学什么?”
原来是无师自通,褚越道:“没什么。”
仔仔细细给宋思阳“消毒”后,褚越这才将指尖的膏体擦拭在破了口子的唇上,动作放得很轻,没有再弄疼宋思阳。
宋思阳终于如愿拿着润唇膏回到自己的房门,可门一关,只是隔着两扇门而已,他又忽然有些舍不得褚越。
他回味着今晚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切,灵魂好像都在空中飘荡,如梦如痴。
不能再想下去了,宋思阳拍拍自己热腾腾的脸,靠在门上痴笑。
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那几个字,但宋思阳却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喜欢褚越很久很久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褚越,而他一定会是最喜欢褚越的那一个。
因为和褚越关系有所转变,宋思阳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一到放假心就飞回了盛星。
他给周院长打电话询问盛星的近况。
茵茵前月已经跟着养父母去到新家,当时宋思阳和褚越一同去送小姑娘,茵茵抱着他的腿哭得很可怜,施源也是万分不舍,总是大大咧咧的少年罕见地红了眼眶。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孤儿院就更是如此。
这些年来宋思阳不知道跟多少相熟的朋友说再见,却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日,大家都奔向自己的新生活,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但茵茵是他看着长大,到底还是不同的。
周院长跟他说茵茵在新家适应得很不错,养父母对她十分照顾,又将茵茵的近照发给宋思阳看。
照片里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蓬蓬裙,坐在养母的腿上咧着嘴笑。
宋思阳这才放心了点。
谈话进行到一半,周院长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过年,施源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今年应该会晚一点。”
他回答的时候褚越正在一旁,闻言看了他一眼,等他挂了电话才说:“我跟外婆说好了,过年带你回去。”
宋思阳啊了声,他这个学期才回盛星两次,如果连过年都不回去施源又该气恼他了,他仍很在乎施源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心里虽然高兴褚越想带他回家过年,但犹豫几瞬还是道:“可是.....”
褚越只需要投来一个平淡的眼神,他细弱的反驳便不堪一击。
宋思阳只好软声跟对方商量,“那我年初一能回去一趟吗,就半天?”
褚越沉默不语。
宋思阳心知褚越并非在询问他的意见,只是知会他一声,自然不会应承他的请求,再问下去褚越就该生气了,而褚越是气不得的。
他很识相地不再多言,不禁苦恼起来,他该怎么跟施源开这个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