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盐伸手拭去眼泪,抬眸看他,唇畔一点一点化出微笑:“好,那么,祝陆总您,顺利抱得佳人归,在每一个深夜,都能安然入睡,问心无愧。”
说完,不管陆奕珩的反应如何,转身翩然而去。
出了办公室的门,高琳站在那里,见到他,满目阴冷。
许盐却笑着说:“高琳,你赢不了我的,这辈子都赢不了我的。”说着,哈哈笑了几声,大步流星去了。
午后的申城阳光明媚,云淡风轻,秋日的风带着丝丝凉爽,来来往往的汽车穿梭着,一派繁华而忙碌的模样。
许盐踩下油门,卡宴便轰然作响,像箭一般飞出去。
季思羡的心理咨询室不远,就在申江边上的一座大厦里,自搬过来以后,许盐也来过好几次了。
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季思羡的助手接待的他,笑得甜美地问候他:
“许先生,来找季老师复诊吗?”
“嗯,复诊。”
也是最后一次复诊,这一次之后,他就要痊愈了。
办公室门打开,季思羡正在办公桌后伏案写字,见是他,金边眼镜里的那双眼睛露出疑问:
“你确定要结束了?”
“嗯。”许盐悠然一笑,“结束吧,让我从这个梦里,彻底清醒过来。”
第44章
许盐彻底辞职了,离开了公司,公司也来了一个新法务。
对于陆奕珩来说,日子自然是没什么区别的。
只是新来的法务部长跟许盐的行事风格全然不同,不仅如此,还没他行事周全、办事有条理。法务部要管的case很多,常有公司和别的公司的诉讼、纠纷,需要跑法院、或者找仲裁机构,还要拟法律合同,许盐总能将所有的案子分配得井井有条,一件一件地码好,一件一件地解决好,也绝不拖泥带水。
可如今的这个法务,案子分配得不合理,东一件西一件的,到时候问他,结果是这也没解决、那也没解决。
陆奕珩为此事发过一次火,新法务被喷得狗血淋头,当时被张拾年全看在眼里,张拾年心想:
这不就是“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虽说不是抛弃发妻,但抛弃旧人,有了新人又嫌弃新人,发现新人不如旧人好,道理总归是这个道理。
不仅是工作上的事,还有别的,比如许盐买的咖啡豆喝完了,陆奕珩当天就尝出来咖啡味道不对劲了,问他:
“今天的咖啡怎么回事?”
他只好如实相告。
陆奕珩说:“再买,以后都买这个牌子的。”
张拾年听了,为难了须臾,终于还是说:“不行,买不到,许法务……许盐他买的是巴拿马翡翠庄园的瑰夏咖啡,这种咖啡豆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几千块一斤呢,但问题是特别稀有,没有这方面的行家,也有价无市啊!
如此,陆奕珩便也沉默了。
不过也就是咖啡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张拾年也没听陆奕珩再提起过。
陆奕珩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