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长。”
路轻回头,看见了最终还是跟出来的凌忱。
“嗯。”
凌忱整个人有些僵硬,这小孩明显是被酒壮胆了。很多时候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他根本没喝多少,但心理上有“反正我喝了酒”这层说辞。
反正我喝了酒,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解释为喝了酒,酒接全锅。
“队长我……”凌忱揪着t恤下摆,“我就是想问一下,上回在steam上说、说你有对象了,是真的吗?”
路轻没什么表情,眼神里也没有波澜,“是真的。”
这个回答大概也在凌忱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试探着又问,“可以问问名字吗?你们……是异地恋吗?”
“凌忱。”路轻站直了,正对着他,“身份证上来看我目前只比你大一岁,所以就不和你说什么‘你还小’之类的话了。我们绕过道理,直接来到答案,简单点,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大体可以分为数学问题和哲学问题,很幸运,你我的问题是数学问题。”
“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队友的感情,完全没有。”路轻说,“明白了吗?”
这还是徐懿安以前给他分析的,当时徐懿安说自己和云烁之间是毒奶的玄学问题,现在如果徐懿安得知这个玄学问题已经变成了爱情……恐怕徐懿安会觉得更玄。
凌忱听懵了,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的单恋就这么戛然而止,比刚才的烟花消失得还干脆。
云烁专心致志地看鱼,鱼慢慢悠悠地摆着尾巴。
然后玻璃鱼缸上映出了另一个人影,“聊得怎么样?”云烁问。
“我十八的时候也没像他那样啊。”路轻挠头,“我十四岁都不这样了。”
“哪样啊?”
路轻琢磨了一下,“幼稚、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云烁转身,背对着鱼,“他……不相信你有对象?”
“可能吧,可能看我整天不出门也没人来找我,以为我是异地恋,或者直接是诓他的。”路轻说,“看来得露出点谈恋爱的蛛丝马迹。”
大堂的角落里有个营业到凌晨三点的小酒吧,一人刚喝完两听啤酒这时候已经开始点单了。
但由于这几位常年像世外高人一样整日蛰伏在基地训练房那一亩三分地里,面对酒吧墙上虽然字都认得但凑在一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玩意的饮料单,大家一边抬头一边低头用手机搜。
张妙妙看不下去了,“真就没蹦过迪呗,你俩──喝什么?”她朝路轻和云烁这边大声问道。
小两口立刻站好回话,“两杯可乐,妙妙姐。”
“不好意思。”服务员抬头,“可乐没有了,雪碧行吗?”
而且雪碧人家也不单卖,是调酒用的。
大家全被张妙妙招呼去了小酒吧台,凌忱心不在焉,险些碰翻了别人杯子。
“明天能去骑摩托吗?”邹嘉嘉问。
蒋经理很不情愿地点头,“但是能不骑尽量别骑。”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邹嘉嘉和舒沅开始跟调酒小哥一句跟一句地问林道摩托是什么样的。
小哥边取冰块边回答,“可刺激了,咱们这边的道是山路改的,去年还有个电视剧在这儿拍呢,他们男主角装逼,非不按赛道跑,说什么搞点有镜头感的操作,直接连车带人翻山沟里了。”
“唉唉我好像知道是谁了哈哈哈哈哈!”张妙妙跟着大笑。
云烁暗里拍了拍路轻的腿,示意他看凌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