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坐在木头制的浴桶里的时候,蓝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好像马上就要有雄主了?
在没有征求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他就把自个儿给嫁了?
这个世界的套路真多,真是防不胜防。
但蓝因的心里并没有反感。
他要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或许婚姻是最好的方式。
外头,突然回过神的章瑛对她娘道,“娘,咱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需要把爹给叫回来吗。”
“你去地里把你爹喊回来吧。”章言娘让章瑛去找人,她光顾着调、教买回来的儿媳妇忘记通知当家的了。
家里进人这样大的事情,虽然自家婆娘没有通知他,但村子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传得极快,章言爹从村人的调侃中得知自己婆娘买了个下人回家,就收了地里的家伙往家走,刚好碰到了出来找他的章瑛,父女两个正好一起回家。
回到家的章言爹立刻就去找章言娘,“言儿还昏迷不醒着,你这个时候学人家地主太太的做法买下人回来,不是添乱吗。”
“我添什么乱呢,就是言儿不醒,我才想找个人给他冲喜的。现在好人家的姑娘见咱们言儿不行了,谁肯嫁过来给言儿冲喜,我不买个人回来,眼睁睁看着咱们言儿去死吗。”
章言爹被章言娘说的哑口无言,“那你也不能随便买个人回来啊。”
“我也不是随便买的,那个小哥儿额上的孕痣鲜红,一身黑皮都没能挡住孕痣的颜色,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要是言儿有个万一,说不准还能给咱们言儿留个后,咱们两个可就言儿一个儿子,要是他去了留下咱们两个老的怎么办。”章言娘哽咽地道。
作为母亲,章言娘不愿意去想万一自家孩子不好了怎么办。
但却也不得不防着那个万一。
章言娘的话触动了章言爹心中害怕失去儿子和断子绝孙两样伤痛,于是章言爹不说话默认了她做这些事。
蓝因很快洗好了澡,因为蓝因的个子高,章言娘便给他找了一身章言的衣服让他穿上。见到蓝因洗完澡还是那个黑乎乎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暗骂,真是天生的黑鬼。
然后章言娘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她年轻时出嫁的红盖头,“真是便宜你了,把这个盖在头上。”
蓝因把红盖头拿在手上,好奇地打量了两下。
章言娘见他拖拖拉拉的,一把接过红盖头盖在他头上,然后扶着他进了章言的房间,让他坐在章言的床边。
“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一会儿让瑛子给你送东西吃。”
章言娘出去后,蓝因把盖头取下,打量起章言的房间。这里头的家具等东西,都是木头做的,古香古色的,充满了历史感,深色的窗帘帷帐,给屋子增添了丝丝幽静感,偶尔看到的几个小物件在蓝因的眼里都无不精致可爱。
观其房间,蓝因觉得他的雄主是个有品位讲究的人。
蓝因又看向他旁边躺着的人,脸色因为生病而十分苍白瘦弱,一副雄性娇娇贵贵的样子。
在蓝因印象里,雄虫都是这样的娇弱易碎,需要雌虫好好呵护。
这就是他的雄主。
蓝因贪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章言,独自漂泊了快三十年,他的心终于有了可以牵挂的港湾、可以停靠的岸。
虫族中雌雄比率悬殊,繁衍的本能对幸福家庭的渴望让追逐雄虫服从雄虫成为刻在雌虫骨子里的本能。
当拥有了自己的雄主,雄主就是雌虫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荣誉、尊严都可以放在雄虫的后面。
蓝因以前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雄主,如今作为一只有了主的雄虫,他专注地望着眼前的这只雄虫。
“哥夫,你自己怎么把盖头给掀了。”给蓝因送饭进来的章瑛见蓝因自己揭开了盖头,赶紧把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旁,走到蓝因的前面。
蓝因疑惑地看向章瑛,说出了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句话,“我自己不能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