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哥夫说的话实在太招人恨了,简直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和林学子在友人面前表面装蒜实为炫耀其实差不多。
知道林先的遭遇,蓝因也十分庆幸早早离开了,这里的雄性实力弱身体差,却特别喜欢逞勇斗狠打群架,比联邦的雄虫还要危险。
而他不能下狠手,如果真打起来,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办法保证相公不受伤害。
“相公,咱们还真幸运。”蓝因目光灼灼地看向章言,“多亏了相公你有远见,我们避开了一场斗殴。”
“蓝因。”
“嗯?”
“智慧是个好东西,请你不要偏科,全面发展。”
蓝因:“相公,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简单说,我希望你的理智和你充沛的情感一样,可以一直在线,不要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犯蠢,给人带来困扰。”章言觉得只要和蓝因出去,就要担心蓝因什么时候会掉链子的感觉太糟了。原身娘说是教导小虫子,但是见到小虫子能炒茶赚大钱后,就直接撒手不管了,又让小虫子回到了之前散漫的状态。
结果蓝因的事情都落在了他身上。
办好事,功劳要推给他,办糗事,害他跟着一起丢脸,还真是生动体现了什么叫夫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章言很想问问蓝因,你们虫族不是做好事归雄主,坏事归雌虫的,你这样还是一只合格的雌虫吗。
不过他忍住了。
他不需要蓝因锦上添花,只需要蓝因掉坑的时候别拉着他。
但是因为蓝因时刻不离开他,这个卑微的愿望竟然十分难以实现,
章言觉得他正在遭受刚穿越来时,一心求死万事不管任其发展而带来的反噬,尤其是在蓝因身上。他本可以在源头掐灭这些麻烦,却因为一时拖延,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
这大概就是他欺负小虫子的报应。
“我会努力的。”蓝因见雄主不高兴保证道。
“回答的太快,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蓝因思考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道,“相公,我、会、做、到、你、说、的。”
“嗯。”
章忠:……。堂哥和哥夫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得人好牙酸。
这两个人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才十岁半的小孩,就不怕教坏小孩吗,我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听这些。不过,章忠也觉得他哥夫不在堂哥面前的时候像个汉子,和堂哥在一起的时候比大多数小哥儿还要黏人,反差巨大。和堂哥说的时而犯蠢时而精明还真对上了。
章言已经知道这次县试的蝴蝶是那个敢为天下先的林先,下午就不用再去抄录榜单,不知道是因为他帮了林先把林先带出考场,还是林先被灌下的两碗摧心茶,产生了这次的蝴蝶效应。
听说县试的三天,蓝因的茶触发出不少奇怪的效果。不少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来痛彻心扉的走,而到了林先这里却是羞愧的反省自己的软弱,这大概就是林先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记忆里本次县试录取的人中并没有林先这个人,而上辈子县试第八名似乎就是现在的第九名,林先突然出世,以绝对的优势,将其他人的名字都往下压了一名。
而在林先被他灌下摧心茶前,也就是出考场时和他同行那段路时,林先整个人的状态压抑低沉,隐隐有绝望放弃的意思。
但喝了两碗的摧心茶醒来,哭哭啼啼闹了那么一场,发泄出了胸中的郁气,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若是因此超常发挥,倒也不难理解。
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章言也没有心思继续追究下去,他接受了原身的身体,但和原身不是同一个人,行事不同选择不同,周围产生变化是正常的。
这些蝴蝶效应都是合理存在的,不是他主动结下的因果,他也不担心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作为一只难得有善心的鬼,章言觉得自己只要不胡乱搅乱多数人的命运,就是他对其他人最大的善意了。
相比较起来,林先还比不上蓝因带给他的麻烦多。
县城到府城坐马车需要五天时间,舟车劳顿再加上休整的时间,一旬就过去了,对争分夺秒的考生来说,这样赶路实在过于煎熬。而走水路则不同,从县码头搭船到府城只需要半日时间。除了实在是坐不了船的,大多数考生都选择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