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背累了,蓝因和崽崽一起喝了蜂蜜水,然后哄他睡觉。
“咱们家曜儿好棒。”
“又聪明还努力。”
“将来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
章曜听着爹爹的彩虹屁,又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章言,想看看章言会说什么,章言果断点头称赞,“曜儿聪慧勤勉,是个好学生。”
满意了的崽崽安心入睡。
这个时候,章言才觉得章曜是蓝因的亲儿子。
除了每天必需的亲亲抱抱夸夸,崽崽这一路上都没有给大人添什么麻烦。他奶奶担心的水土不服生病之类的都没有发生。
一日,马车行走在冀州府的官道上,车夫突然拉动缰绳紧急把马车停了下来。车上,大家的身体跟着向前倾。等章言蓝因稳住身体,章曜小崽崽受到惊吓,哭了起来。
蓝因连忙轻声去哄他,章言走出马车。
“怎么了。”章言问堂弟。
“这两个人突然跑出来拦车,车夫怕伤到人,急忙拉住了马儿,曜儿没事儿吧。”章忠也听到了小侄子的哭声。
“没事。”
拦车的两人知道吓到车上的孩子了,不好意思地向章言道歉,“这位兄台,书童拦车惊扰到府上内眷孩童,是我们的不是。”
章言打量眼前的主仆,二人浑身俱是脏兮兮的,脸和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从样式来看,主人衣服价值很高,身体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瞧着之前受了不少罪,“兄台来自何方,怎么在官道上拦车。”
二人中主人姓刘名樊,也是这次进京赶考的举人。他们从南边的淮安府而来,昨日驴车在路上坏了,请路过的人帮忙修理,人家帮着修好了驴车,热情地提出要送他们一程,主仆盛情难却没有拒绝。结果,那人把车赶到了荒郊野外,把两人赶下驴车,驾着驴车逃走了。
抢车的人做的不算太绝,驴车上的东西让他们带走一个包裹,恰好刘樊的路引、身份证明、银钱都在其中放着。否则没了这些,两人更不知道怎么办。
主仆二人在野外过了一夜,走了好长时间,脚差点磨破,才从野外找到官道上,实在走不动了。看到章言的马车经过,就想也没想的冲了上来,没想到吓到了马车里的孩子。刘樊很是羞愧,但还是询问章言能不能把他们捎带到附近的县城。
章言观察刘樊的谈吐神色,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开口道,“车上地方狭小,又有内眷孩子在,只能委屈兄台坐在马车外头了。”
“不委屈,兄台愿意捎我们一程就已经很好了。”刘樊感激道。
章言将章忠喊进车里,把外头留给那主仆二人,傍晚时分,到达了一个热闹的小镇,章言把人放下,去找客栈投宿。
等安置好东西,章言带着蓝因他们来大堂吃饭。
“章公子,章夫郎,章小弟,还有章小公子,你们也住在这里啊。”书童青砚见到章家人热情地招呼。
刘家主仆洗漱整理一番,换上买来的新衣,已看不出先前落魄狼狈的模样。
“刘兄,青砚小兄弟。”
章家人和他们打过招呼,青砚热情地替他家公子邀请章家人同坐,“章公子,我家公子刚刚还让我去打听你们的落脚点,给你们送谢礼,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举手之劳,刘兄不用客气。”章言推辞。
“章兄切莫推辞,我和青砚这两日先遇伪装善人的奸诈之徒,又碰上了章兄你们这样的好人,一番起落,不做些事情感谢章兄,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刘樊爽朗地道。
“章公子,公子和我先前去成衣铺买成衣的路上遇到了卖葡萄酒的行商,买下两坛葡萄酒。这葡萄酒在我们那里非常有名。公子还有一套专门喝葡萄酒的琉璃杯,红色的葡萄酒倒在玉色的琉璃杯里,十分鲜艳好看,可惜被那歹徒抢走了,不然我家公子还想邀请章公子一起赏喝葡萄酒。不知章公子喝过葡萄酒没。”青砚道。
章言看了蓝因一眼,“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葡萄酒他们当然听说过,还知道王家三房将葡萄酒经营的很好卖到了京城。那位纨绔少爷王熠,成了王家在京城售卖葡萄酒的负责人。
“那不如我去把酒取过来,章公子和我们公子共饮。”青砚提议。
大家都没有意见,青砚跑回房间将葡萄酒抱了来,开了坛子给大家倒酒。交谈中,刘樊知道章言也是这次进京赶考的举人,之前自己形容狼狈,没脸和人攀谈,现在借着酒劲儿和章言聊了起来。言谈中发现章言见识不俗,更是把章言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