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云檐彻底清醒,白知徒身上已经满是他的毛毛。
“……”苏云檐吓得头毛倒竖,小绒毛抖一抖,“你……你等我变回来,我帮你清理干净!”
立正坐好,准备变身。
一段静默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
又一段静默。
苏云檐慌张地不停打嗝,“嗝,好像,嗝好像变不回来了嗝!”
他难不成是因为太过害怕,导致变身失败?
而且还在打嗝,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变不回来了?”白知徒拎起苏云檐的爪爪,上下看看,没察觉到异常,怎么会变不回来呢?
“你的法术呢?”
像他们这种灵狐应该也是要修炼才对的,但他好像从没见过苏云檐用法术?
还是说苏云檐隐藏的太好,连他都瞒过去了?
“我、我不会!”苏云檐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己的粉色肉垫,伸开,缩起来,伸开,缩起来,“我是我们山头资质最差的一个,修炼了三百多年,也只会一个化形。结果现在化形也不灵了呜呜呜嘤!”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一定会骂死他的。
’资质最差‘四个字唤醒白知徒曾经的回忆,老道士好像说过他那个媳妇天赋很低,“是因为天赋低?”
“不是,嗝,我,嗝,我是因为身体的问题,嗝。”苏云檐因为惊吓而引起的打嗝看来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说一句话打一个嗝,看着可怜巴巴,“别的狐狸都,嗝,都能修炼,只有我,每次修炼完,嗝身体里都没有任何灵气,嗝,我的身体……像个,嗝,像个无底洞。”
这是苏云檐前面三百年最伤心的事情。
这个尴尬的情景即将成为他后半辈子最伤心的事情。
现在两件最伤心凑到一起,苏云檐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白知徒看着自家媳妇苦唧唧的面色,心里一软。
虽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苏云檐相处,但现在事实显而易见,苏云檐就是他惦记了十几年的媳妇,也是他将来要放到心里的存在。
苏云檐身体有问题,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况且,他也不是那么健康,搞不好还会早死。
他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
“其实我身体也不好。”白知徒把大狐狸揣回来,用手梳毛,缓解苏云檐的惊恐,“我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血脉里传承的却是上古异兽,它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同样也在压迫我的身体,我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
白知徒抬起自己的手臂,光洁的手臂上蜿蜒着根根鲜红的血管,“这股力量聚集在我的身体里,时刻等着爆发。如果爆发了,我可能就会死。”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白知徒亲昵地用额头顶在苏云檐额头,压趴他那里的小软毛,“可是我不想瞒你。”
“你瞒不瞒关我什么事……”苏云檐无比庆幸现在的自己是原型,若是人类的样貌,白知徒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爆红的红晕,“没关系啊,至少你现在很健康嘛,将来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苏云檐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爪,放到白知徒的脸上,希望自己软乎乎的肉垫能给这个男人带来温暖的力量。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命定伴侣,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怼天怼地的白知徒。
他一点、一点都不想看到现在这样沮丧的白知徒。
白知徒感受到脸上的小肉垫,忍不住得寸进尺,抓着爪爪就要噘嘴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