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神情一动:“水影?”
“你不是好奇过……战术c的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十藏挣扎着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这里有……鸢对我设下的符咒……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操纵我的行动,而我除非……死了,否则永远都无法摆脱他。”
“……原来是这样。”
“前一阵子,就在角都他们……刚抓回二尾之后不久,鸢找到了我,逼我说出了……外道魔像的所在地。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担心他有朝一日……会毁掉魔像……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能肯定……他绝对……去过山岳墓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
“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首领。现在我……快死了,也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十藏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他已经油尽灯枯了。“替我……向他赔罪。一定要……提醒他小心鸢。”
鼬沉默着。
“我会牢牢记住这些的。”最终他唯有这样说。
而十藏已无力再去分析这句话的含义了。
“人生的最后一刻……我所怀念的,居然是水之国那令人憎恶……永不放晴的天空……”身体贴着树干无力地下滑,他微微仰起头,望向树荫缝隙中的蓝天,“这真是……太讽刺了。”
说到最后,雾隐叛忍的声音已低得几不可闻。视线涣散开来,他将头歪向一边,不动了。
鼬看着共事七年的搭档在自己眼前停止了呼吸。他感到心中空荡荡的,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悲伤,倒更近似于一种近乎麻木的凄凉。
从失去止水、又被迫手刃亲族的那时候起,悲伤之于他就已经是奢侈品了。
十藏说的没错。叛忍到头来都会是这种下场,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
而男人死前所说的其他内容则引发了鼬心中的疑惑。十藏有要害握在鸢的手里,这一点他并不意外,从每次谈及鸢时十藏的反应便可见一斑。令鼬不解的是水影的行为。
现在想来,鸢虽然一开始又是联盟又是联姻,摆出一副决心积极对抗晓的姿态,实际上却到现在都毫无动作,反倒更像是在放任晓去收集尾兽。他在五影会谈上反对结盟,姑且可以说是不信任雷影和土影,可他既然知道了外道魔像的存在,又为什么不试图将其毁掉,或者至少带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