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下这么大雨,大半夜的上山,你想让你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周谨川,脑子想什么呢,你已经二十了,能不能成熟懂事点,别一天跟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周谨川被傅君泽彻底骂傻了,刚才因为傅君泽来找他的欣喜慢慢变成委屈,鼻子一酸激得眼眶越来越红。
“我…对不起,我…我是因为你才上山的,我以为是你,以为会有惊喜,所以才,我没有乱跑,对不起。”
周谨川喃喃自语着傅君泽听不清的话,低头瞬间,眼泪吧嗒掉在了怀里的土地公塑像上。
看到周谨川没有反驳并低下了头,傅君泽以为他是知道错了,叹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路边往周谨川的位置走了下去。
但因为周谨川所处的位置是个斜坡,下了雨之后就特别滑,傅君泽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摔了一跤。
听到动静,周谨川抬头,看着摔倒在不远处的傅君泽心情复杂。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扶他并询问他有没有事,可现在,因为刚被骂过,他虽然心里担心,却一点都不想扶他。
抬眸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周谨川,傅君泽微微蹙眉后慢慢起身,一点一点的走到了周谨川跟前。
周谨川盯着他害怕的不敢说话,又冷又怕全身发抖,他很想丢掉怀里的土地像扑进傅君泽的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害怕,然后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被人骗了,才会跑上山的,可是刚被傅君泽数落过,周谨川不敢。
近距离观看周谨川,似乎比刚才远距离看着更狼狈,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全身上下破破烂烂满是污秽泥巴,更有很多肉眼可见的擦伤和红肿。
傅君泽的眼眶突然一酸,盯着周谨川第一次为这人红了眼睛。
数落归数落,那是他着急害怕一时冲动没能控制住情绪,可现在,看着全身发抖,怀里抱着脏兮兮的土地神像,蜷缩在这半人高的土地堂里,像个没人要的破小孩一样,傅君泽心脏猛地一抽,从未有过的心疼快要将他吞噬。
伸手将周谨川搂进了怀里,傅君泽的声音变得沙哑,“蠢货,你吓死我了,谁让你乱跑的,你知道我刚才找不到你有多害怕和担心吗?”
“周谨川,你真的很欠揍你知不知道,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想心疼死谁?”
收紧胳膊,傅君泽将周谨川越搂越紧,刚才所有的恐慌,害怕和担心,在这一刻,全部变成心有余悸的后怕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