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吃着歌剧团的饭跳歌舞团的舞,丁主任肯定要生气,但鉴于陈思雨的处境,她说:“我就不责怪你了,正好你要照顾病人,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创作一下,给歌舞团交一份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你要真能当编导……”
再拍肩,丁主任柔声:“我会为我原来故意刁难你的行为,正式道歉。”
领导都这样说了,陈思雨的小爆脾气也就上来了。
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摊手:“我得把剧情全绘出来,但我甚至连本素描本都买不起,可除了素描本,我还需要水彩笔。”
想震慑住老牌编导白山,陈思雨就必须交一封,空前绝后的答卷。
但在这个贫脊的年代,纸是稀罕物,信纸一沓都要八毛钱,而素描需要大量的宣纸和彩笔,而些那东西徐莉都没有,想要,就得问丁主任。
“我去给你拿,先给你三本素描本三盒水彩,不够再来要。”丁主任说。
陈思雨刷一声敬礼,那些东西要值十块钱,而她,没钱。
丁主任一指头戳上陈思雨额头:“你个小鬼头,以后有啥委屈要跟我们大人讲,小屁孩一个,不能凡事都硬扛,知道吧?”
陈思雨点头,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滚。
她是抑不住的热泪盈眶,因为在这个年代,勾心斗角有。
但更多的却是人与人之间无比坦诚的互帮互助。
这下假期有了,纸和笔也有了,陈思雨就可以专心创作了。
在歌剧团门外搭上公交车,一路就坐到了墨水厂。
在百货商店,陈思雨有个朋友叫葛明珠,家住在三里桥,跟毛姆家熟悉。
乍看毛姆一家跟陈思雨在一起,就从店里出来了:“那是你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