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在听歌的时候,陈思雨就猜到了,陈念琴的那盘磁带,会对知青们的身心造成影响,让他们产生消极的心理,并跟政府对抗。
但她始终觉得,以陈念琴的基本素质和她的思想来说,她是想不到,也做不到去唆使一个群体的,所以,她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她。
果然,有人在写信,教唆她冲击政府和兵团。
如果只是陈念琴一个人,陈思雨才无所谓,随她去怎么闹都没关系。
但是,海岛上有几千知青,海岛文工团也有几十号人的队伍。
万一那么多人被鼓动起来,跟政府,跟兵团做对,有人冲进军事禁区呢,有人控制不住,打起来,打伤,打残人了呢?
“陈念琴,你是不是傻呀,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公平,你可以给总团的领导写信,他们不接待你,你还可以找思想委,为什么要鼓动大家造反?”陈思雨低吼:“万一闹出人命来呢,你能负得了责吗?”
被戳中心思,陈念琴也不隐瞒了,一笑,她说:“陈思雨,我们这些知青,下放人员,本来都是城市居民,本来都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却被扔到海胶岛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跟老农民一样天天埋头修地球,但是有谁看到了,有谁管过?是的,今天晚上,我们要开一场歌会,接下来我们还要游行,上政府,上驻地兵团请愿,请求政府给我们公正的待遇,你,陈思雨,你不过株菟丝花,应声虫,回你的总团,享受你的特供福利,皮鞋和高工资去吧,少在这儿拿大道理教育我。”
宋扶明虽然在屋子外面,可一直在听俩姑娘的谈话。
听到陈念琴这样说,惊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