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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所长自己家的儿子, 叫嚣的最凶。

几个堂哥看堂妹梨花带雨, 哭的一点声儿都没有,越发显得可怜, 宝贝妹妹从小到大, 除了在陈无声这里受过委屈, 何曾哭的这么惨过。

“陈无声,你个王八蛋出来,跟我妹妹把话说清楚再走。”

知青们毕竟还得在农场里熬着,没人敢替陈无声出头说话。

陈无声亲了亲佑佑的面颊, 几天的相处, 小家伙已经基本接受了他父亲的身份, 陈无声歉意道:“等着爸爸。”

……

知青院就这么大, 陈无声和郝春樱一边,七八个郝家堂兄和苏英一边,哪怕说话声音再小,苏英他们还是能听见。

七八个堂兄自动离苏英几步距离,因为郝所长已经警告过了,苏同志是正儿八经的民警,力气又大,当初街头一手一个,给前夫现任甩出去几步远,连前夫现任的面子都不给,何况外人。

让苏英来,就是要他们规矩点,别惹事,抓到派出所,他也秉公照办。

陈无声长身玉立,面容淡然,“郝春樱同志,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如果你非要再做最后一次的告别,可以,有什么话你问吧。”

郝春英深呼吸几口气,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就想问一句,“陈无声,这一年里,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喜欢过我?”

都说女追男隔成纱,骗人,她追了陈无声一年,他都无动于衷。

陈无声眼里有难以觉察的痛苦一闪而过,他从大西北,一身伤痛来到南岛,立刻就有个百灵鸟一般的姑娘,从小千娇万宠长大,追着他身后说喜欢他。

一直到现在,其实陈无声都是抗拒的。

这姑娘没吃过苦,跟当初的沈美静一般,别人家的女孩子甚至沦落到替哥哥或弟弟换亲的地步,她们享受了太多的物质和关爱,根本不知挫折为何物,不懂每个月想存五块钱,到底有多难。

这样娇养的姑娘,跟了他步入拮据的婚姻,爱情的迷障会被柴米油盐撕裂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