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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这个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明明触手可及,可是又好像在遥远的天际,就像当初自己看着这个人像天上的明月,是那么的远,远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越想心中越痛,那种痛刻骨铭心。

魏文轩不知为何开始头痛,可是心痛的感觉却更厉害,这种心痛是那么的熟悉,看着云清岚的容颜,魏文轩想起来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上次清醒之后恍惚中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个时候就出现过,好像那个白色的身影是自己心痛感觉的来源。

魏文轩的头越来越痛,看云清岚都有些不清晰了,朦胧中床上这个白色人影同那个一直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影逐渐重合,魏文轩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人开始变的清晰,记忆中的那个人又消失了,可魏文轩这回确定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自己的梦,那么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清岚。

记忆当中那是一个月夜,月下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抬头望月,那么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呢,这段记忆越来越清晰,曾经怀疑过这段记忆的真实性,可是,现在发现,这明明就是发生过的,可是为何会如此呢,魏文轩看到床上的人睡意正浓,也没有打扰,便离开了。

魏文轩刚走出寝殿大门,云清岚便睁开了眼睛,云清岚常年习武,熟睡中也可以感知周围的变化,这是在战场上养出的习惯,看到皇帝的离开,云清岚没有动,闭上眼睛接着睡去,今夜皇帝不会来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魏文轩回到御书房就宣召了太医孟安,孟安进入御书房看到帝王扶额坐在龙椅上,“微臣孟安参见皇上”,范鸿在身后将门关上,范鸿守在了皇上身边,现在皇帝身体不适,他不可以离开。

“起来吧,过来给朕把脉,能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孟安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过来跪在帝王脚边把脉,许久,孟安道:“皇上龙体安泰,没有任何问题”。魏文轩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孟安道:“孟安,你确定”?

孟安其实在帝王脉象中看到一丝不妥,但是却没看出那是什么,他不敢乱说,但是现在皇帝这个神情明显是知道什么,但孟安根本不敢说,道:“回皇上,龙体确实安泰,没有任何不妥”。

魏文轩摆了摆手,孟安便退下了,刚踏出御书房的门,就听到皇帝道:“范鸿,今晚皇后睡了,宣孟宁侍寝吧”,孟安脚步一顿,转身便回来了,“皇上,微臣感到有一丝不妥,不知当讲不当讲,微臣也说不准,微臣”。

“孟太医有事就说吧”,孟安道:“皇上,龙体内有一种药物,若有若无,微臣实在是不敢确定,所以不敢说”,魏文轩一动不动,孟安看不出帝王何意,低着头看了好几眼帝王,“什么药物,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孟安心中也没有底,道:“皇上,这种药物在皇上体内时间已久,但是到底有什么用处微臣还眼确定一下。”

“孟太医,范鸿,你们两人都是见过很多事的人,朕现在问你们,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药物可以使人忘记一些什么东西”,范鸿猜出皇帝经常头疼的原因应该与此有关,今晚皇上从中宫出来脸色就不是很好,大概与此有关。

孟安心中一惊,若是真有人敢这么做,那么只能说这个人是真的胆大,“回皇上,微臣在北岐时知道一种药物可以使人失忆,但是这个失忆是指忘掉所有前尘往事”,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皇帝仍然记得幼时的事情以及后来军营之事,包括入东宫所有的事情。

魏文轩也感觉记忆不缺,但是为何那个白色身影那么清晰,那明明就是自己的记忆,“范鸿,若是想让人忘记一些东西但并不是很多,就那么一件两件有可能吗?”范鸿道:“失忆的药物确实存在,但是皇上所说的这种东西并不存在,最好的是忘记其中一段时间的事情,无法做到忘记其中一件两件。”

魏文轩没有说话,两人也不敢动,魏文轩回想着那个地方,那个人,自己又在什么地方呢,魏文轩闭上眼睛慢慢回想,头又开始痛了,魏文轩突然想起,每次尽力去看清那个白衣人的时候都会头痛欲裂,“看来是有人不想朕看清那个人,更加不想朕有那段记忆,那段记忆到底有什么呢,这段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说明很重要,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忘记的又是什么呢。”

魏文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想着,拿起笔准备写些什么,范鸿见状连忙上前去磨墨,魏文轩开始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一些日期,范鸿看到这些一个一个出现的日期都是皇帝登基之前的日期,魏文轩想起一个日子就写一个日子,年代久远,很难全部想起来,只能想起那段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