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有的病人几天就好转了,但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终身,先用药物保守治疗吧。”
薛梨攥着他的白大褂,急切地恳求道:“医生,您一定要帮他,他将来也会成为眼科医生,他…他还是气步枪的世界冠军,没有眼睛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尽力,但你也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薛梨去药房开了药,回到了陈西泽的病房里。
他仍旧穿着她给他买的那件黑色卫衣,苍白的侧脸望着窗外,怔怔地发呆。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是海子的诗集。
薛梨认得,那是陈修言书架上最陈旧的一本书,应该是常常被取下来翻阅。
陈西泽黑沉沉的视线落在书上,似还能看见一般,只是那瞳眸却再无焦距。
她走到他的病床边,轻轻坐了下来,接过了他手里的书:“哥哥,我给你读。”
陈西泽稍稍有了些反应,伸手摸到了她的脸。
颀长的指尖从她眉梢间缓缓下移,划过小巧挺立的鼻梁,落到了柔软的唇畔。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女孩温柔的嗓音宛如涓涓流淌的小溪,似能给人某种灵魂上的安慰和轻抚。
“薛梨,分手吧”
她嗓音一滞,用轻颤的嗓音继续念道:“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
“我会申请暂时的休学。”陈西泽眸底毫无情绪,“我们的关系,希望也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