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晚在沙滩边,跟你告别后没多久,看到他一个人走在海边。”何思礼平静地说,“但我不想告诉你。”
薛梨垂眸想了想,回应道:“这没关系,何思礼。”
“即便我成了学生会主席,你也从来没叫过我主席,也是因为陈西泽吗?”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的心结,我喊不出别人主席。”
“所以,你也原谅了他的离开吗?”
“从来没怪过啊。”
薛梨拨弄着手腕间的木珠手串,诚恳地说,“陈西泽很骄傲,那时候,他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担子,之所以答应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有自信能照顾好我,让我大学四年能过得快乐些,别再像从前那样闷闷不乐。”
“但他食言了,男人不该食言。”
“我能因为这个怪他吗?”薛梨想到两年前那场失亲之痛,眼底饱含苦涩,“何思礼,很多时候,生活真的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薛梨回头看着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
“漫天神佛俯瞰人间,可他们从不施舍怜悯。”
何思礼看着面前这个眉目温柔的女孩,深深感觉,这两年,她成长了太多太多。
“我不知道失明是什么感觉。”何思礼垂着眸子,将心比心地想象着,“如何抵挡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寞,我肯定做不到,两天就会疯。”
“我也是。”薛梨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清甜地笑了,“他居然过得还不错,状态看着…比刚开始那两天好多了。”
“主席一直是个信念坚定的人。”
即便作为情敌的何思礼,也很难否认这一点。
陈西泽是非常坚韧强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