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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

晕了大半个小时的乔茗茗终于悠悠转醒,秦嫂子等她整个人回过神后才走的。

衡衡强忍着眼泪,用小手在乔茗茗胳膊上拍啊拍,学着自己生病时妈妈安慰他的模样。

乔茗茗身体里的那股惊惧无措终于消下去些了,心中软软鼻头酸酸,说:“别怕别怕,妈没事儿。”她也不能有事,要不然她孩子怎么办呢?

“妈,要、乖乖打针吃药,不能怕疼。”小孩儿这会儿涕泗横流,说话还一抽一抽的。

他还小,今天才正满三周岁,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边哭边安慰道:“去找爸爸,找爸爸陪妈妈。”

乔茗茗闻言心里难受,双目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也想找啊。

傍晚。

晚霞金黄,透过医院的玻璃窗,乔茗茗只觉得从前的温馨景色都变得无比苍凉。

下午秦嫂子又来了,说家中被翻个天翻地覆,但凡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拉空,只剩一片狼藉的院子。不对,院子也要没了,说是得充公。

想到这儿,乔茗茗的牙齿就不禁紧咬着发白的嘴唇,该怎么办,要怎么办?她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没人敢沾革委会的事,没人敢去打听。

秦婶子心好,给她拿了套洗漱用品,顺便带来个消息。

她道:“虎子说今天院里来了一群人,没过多久小宁和他老师就被带走了,有人说小宁老师和当年来的苏联专家有联系。你别急,虎子还说了,院里也有很多人在为小宁奔走。”

虎子就是经宁渝介绍,到食堂工作的小儿子。宁渝父亲在院里工作多年,遗留下不少人脉,估摸着应该能周旋一二。

说完,秦婶子便走了。乔茗茗听后略微茫然,而后心头一震。

她忽然想到昨日宁渝说的话,宁渝说他想把老师的一些资料放到她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