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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人是位腰上挂着烟袋子,嘴里抽着烟杆子的老头。他可不是寻常老头,在上阳村中他还有另一层身份大队长他老爹。

而对于宁渝来说,他还是自个儿奶奶的堂哥。

老头儿嗒吧嗒吧地抽着烟,时不时挥起鞭子抽两下驴。离开屏北县,沿着还算宽阔的道路行了一个半小时便到达阳里镇。

老驴没停下,它沿着阳里镇边上的阳里河往山里头走,大约又过两个小时,途经下阳村等四五个村子,上阳村便近在眼前。

越往山里走,路就越是窄小坎坷,到了两侧都是广阔平坦的田野之时,老头儿终于慢悠悠开口了。

“犯的事儿大不?”

宁渝:“算大吧。”

老头深吸一口烟,吐出个烟圈来,风一吹就散开。

他皱着眉摇摇头:“别忽悠人,真算大你哪里能下放到我们这种好地方来。”

老头姓周,村里人都喊他老周头,今年得有七十了,身体很是硬朗。

他们附近的村可是那群知青娃娃争着抢着要来的地方,而下放来的人倒是少见。

村里如今被下放来的也就只有一对夫妻,时不时交些什么思想报告上去,平常也没见有人抓着他们。

宁渝苦笑:“我爸的几个朋友帮我周旋许久,这才能被分到这里。”

老周头叹气:“都图什么呢……”

说完,赶车速度加快。

宁渝望着远处那黄泥垒成房的一座座屋子,想起了他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