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终极大法掀被子,乔小弟猛地坐起来,即使屋里有暖气,他还是觉得冷。
没办法,只能忍着困意起床了。
赵琼花从锅里端了热乎乎的面条来,心里还琢磨着刚刚儿子那话,问:“你二姐和二姐夫到底过的啥日子,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了,城里最近又凶起来了,看得我心慌慌的。”
她只晓得自己小闺女和女婿还是“待罪之身”,然而吃的喝的却跟地主似的。
地主人家还没法天天吃细粮呢,更别说天天吃蛋和隔三差五的吃鱼吃肉了。
要晓得城里天天都有红袖章在到处走动,今天拉洗厕所的老头去做思想工作,明天找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去念自己的“罪状”。
甚至还能见到几个阴阳头在路上被人带着走,赵琼花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躲得远远的,乔家也会老老实实地不出头,深怕有人会想到乔家的小闺女和女婿也被下放了。
城里不少人如同惊弓之鸟,但赵琼花怎么觉得小弟口中她家小乔过得比在首都还好。
她怪怕的,城里一闹起来她就怕。
乔小弟呼呼吸溜着面条:“妈你别怕,我二姐好着呢,没谁过得比她舒服了。”
赵琼花轻轻打他:“你二姐过得苦。”
乔小弟:“……真该带你去我们村里见见我那过得苦的二姐,她要是过得苦,那就没人过得甜了,再说了,这又是腊肉又是腊肠又是花生油的,是过得苦的能带得回来的吗?”
赵琼花一梗:“心上苦你晓不晓得。”
“再说了,乡下吃得再好,设施条件肯定不如咱们城里。”赵琼花担忧道,“你二姐本来就体寒,从前冬天恨不得长在家里不出门,一天到晚都得在暖屋里待着才行,现在呢,哎!”
乔小弟:“……二姐现在也不喜欢出门,十天里有五天都睡到吃午饭了才起来。做饭洗衣服都是用热水,姐夫洗一天她洗一天,后来二姐耍赖,变成姐夫洗两天她洗一天。”
他觉得自家老妈担心二姐,不如担心担心他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