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了好几个人,才一前一后找到那处有些隐蔽的废屋子前。
短短几天,姜邑已经把棚子搭得完全可以遮风避雨,至于规划中的房子,还没开始盖,但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堆砖瓦,漂漂亮亮地码在树下。
他们去的时候,姜邑正扛着砍好的树下来,目不斜视从他们跟前走过,放到棚子一边。
姜铁柱和刘阿秀看得目瞪口呆,前者回过神就上前要踢他:“死东西!明明有这么大力气还天天偷懒不干活,我看你非得挨打才长记性……”
脚刚抬起,突然被对方伸手握住,随后往上一扯。
姜铁柱大声惨叫起来。
刘阿秀忙上前把姜邑狠狠推开,再去看丈夫,那腿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她气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你是要弄死他啊?!”
姜邑忙着垒木头,不在乎道:“这就叫弄死?他要弄死我那么多回,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刘阿秀闻言一怔,仔细打量他几眼,确实没看错人,脸都白了:“不、不孝子!”
姜邑终于把木头弄好了,瞥向他们:“不孝子?你们是我爹娘吗?”
“畜生!我早晚打死你——”
姜铁柱痛苦地捂着腿骂他。
刘阿秀早已浑身发抖:“你既然嫌弃我们家,那就回你的江家去!”
姜邑忙完了,拿出棚子里的灯笼,慢悠悠走到他们面前,站着不动,微微垂首,像是在细细端详。
刘阿秀看出他如今行为乖戾,丈夫又成了这个德行,也怕他不管不顾发疯,忙搀起人要走。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明明也没有很用力,可刘阿秀却被那股前所未见的威压震得不敢动,忽然,她听到姜邑轻笑着问:“生下便不养,换回来看人没教好便不亲,甚至还要把养子重新换回来。你们对我说不孝子,也先掂量掂量算不算得上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