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捋着胡须，对着盘腿儿坐在自己身前的小小一团崽道，“政儿，你可知道，你是谁？”

赵政这个小朋友，跟其他上清圣人见过的幼崽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祖龙颔下明珠都在无尽虚空之中经历了什么，赵政虽才满一周岁，但沉默、寡言，一双凤眸之中，那黝黑的眼珠在看向他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专注。

明明眼白还带些稚气纯真的蓝色，可是那眼神里面，却没有一般小孩子所有的单纯，活泼，和清澈的愚蠢，反而深邃沉静得叫人心慌。

旁的小朋友，心音嘈杂热闹，但是小公子政的心音，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似乎他什么都没想。

起初圣人还有点儿担心，怕这孩子是不是有现代医学所说的自闭啊，抑郁啊之类的病症，但是细一观察，才放下心来。

只是脾性不同罢了。

这是个善于观察他人的孩子，心中颇为有数，他不是没想，而是他在专注地观察和记忆。

第一日来，在元圣怀里突然指着悟空说“猴子”，其实他并没有怕，那就是在告状呢，但是后来，这孩子显见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了，一直不留痕迹地盯着悟空瞧。

后来圣人便见着，小孩子们凑在一起玩耍时，小公子政坐在他小徒弟身后，悄悄地掀起悟空衣摆来。

必定是想找一找猴尾巴了。

这会儿听见老师的问讯，小公子政想了想，慢慢地道，“我是我。”

第208章 第 208 章

我是我。

上清圣人再次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