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盐狠狠打了个冷战,眼泪早已不争气地涌出来,模糊了眼睛。
四周那些同学或笑或鄙夷的脸隐隐约约,像是被打了马赛克,耳朵里也似乎糊了一层厚厚的隔膜,将外界的声音隔绝得一片混沌,整个世界忽然颠倒了似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感知。
……
黑暗中,许盐躺在床上,看外面的路灯从窗帘的缝隙里漏出来,在对面墙上投射出一条斜长的光束。
他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光束的形状,不敢再去回想。
那天的回忆像个游魂,常在他的心房神出鬼没地游走,偶尔与他猛然打一个照面,便将他吓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而“陆奕珩”这个名字,也像鲠在他喉间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每每触及,便生出许多尖锐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该放下,该有新的人生,可这个噩梦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夜夜年年地盘旋、横亘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将这个噩梦,以及噩梦里的主角,一一驱散。
第7章
又是一个忙到脚不沾地的工作日。
本来法务部就已经很忙了,再跟一个并购的case,简直忙到妈都不认识。
许盐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黑色水笔和固体胶随手扔在桌子一角,迷你订书机和长尾夹扔在键盘边,星巴克星座杯一口水也没有,电脑已经开始屏保,泡泡满屏幕飞。
“盐盐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