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盐怔住了。
那时候,他最期待地就是放学,一放学,他就可以去给陆奕珩看书包,看他打篮球,看他投一个三分之后高兴的笑容,看他挥汗如雨地奔跑……等结束了,他就可以和陆奕珩说上几句话,然后各自分开,留他在路上和回家之后细细品味陆奕珩的一个眼神、一种语气、一句话……
他是那时候最珍贵的时光。
后来,陆奕珩说讨厌他,说只是逗他玩玩,看他那种呆呆傻傻的模样,他又觉得陆奕珩要自己看书包,纯粹是看自己呆头呆脑好玩,耍自己玩罢了。
那时候,他又觉得这种自己被人当傻子一样使唤的记忆极是不堪回首。
可他万万没想过事实真相会是这样。
不是他单恋,也不是陆奕珩故意耍他玩,而是陆奕珩也想和他待在一起……
“那陆奕珩当时干嘛说那种伤害人的话?!”汤子骏忽然质问道,他见许盐有所触动,不由得就一肚子火,姓唐的这个家伙三言两语就想骗盐盐,他可不好骗!“而且是当着众人,他要是真的这么喜欢盐盐,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要是我,就是我自己死,也舍不得这么伤害盐盐的!”
许盐也疑惑地望着唐朝。
唐朝对于他的质问,并不紧张,慢条斯理地说:“因为那件事情发生的前几天,他的日记被他爸爸看见了——他的日记写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许盐没说话,直直地望着他。
“他写了暗恋你的话,被他爸爸发现了,他爸爸用皮带抽了他一顿,还要来学校找这个‘勾引’他儿子的人,他为了……嗯,保护你,所以才当众拒绝你的,只是他没想到,他给你带来的伤害,好像不比他爸爸可能给你造成的伤害小。”
唐朝说着,叹了口气:“也是命运弄人吧,谁都不想的。”
“哈哈哈,你说得也太好笑了吧!”汤子骏夸张地大笑了几声,“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这位警察大人,你怕是犯罪小说看多了,犯罪嫌疑人编的故事都能信手拈来了吧?”
唐朝挑了挑眉,随即说:“真的啊!不信你问问许盐,他那会儿是不是丢了一个校徽,莫名其妙丢的那种,我跟你说,那校徽被奕珩捡走了,跟宝贝一样收藏起来了!”
又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不是当事人,你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