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裴容白一手持着茶盏,俊美的脸上带着令人可觉察的危险的笑意,“既然是对我不利,我自然是不会允了。”

“可他本人已经死了,此事与他的妻子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乔松玉着急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你卖张之道一个人情,他也会对你感激涕零啊……”

裴容白听了他的话,像是听到了一个孩童天真的童言一般笑了,摇了摇头道:“夫人你有所不知。”他看向乔松玉,道,“我权臣名声在外,更何况无论李忠和的死到底是不是我下的手,张之道和李忠和的家人都把此事扣在了我头上,他们恨我,如今张之道来求我,不过是委曲求全,他们一定会对我怀恨在心,若是一有机会,定然会在我背后狠狠捅上一刀,你说呢?”

乔松玉听懵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疑惑又惊讶地问道:“李忠和的死不是你下的手?”

裴容白又笑了,看着乔松玉,眼里流露出宠溺:“我位高权重至此,已经犯不着与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计较,也正因为我位高权重,故而已经不需要亲自对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下手了。”

乔松玉越发呆怔。

裴容白对于他的呆怔,只是静静微笑。

乔松玉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道:“那归根究底,李忠和的妻子和孩子是无辜的,罪不及家人,你就放过他们吧?”

裴容白放下茶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夫人这是在求我,还是在命令我?”

“我……”乔松玉语塞,毕竟他没有资格命令裴容白,但也并不想求他。但是如果不求他,李忠和的妻子和孩子也许也会死于非命,那到底是几条人命,而且李忠和还算是个忠臣,也许陛下本来的意愿也不是治罪李忠和,只是碍于裴容白的威势而无可奈何而已。他只好对裴容白道,“我的确是在求你……”

裴容白轻笑:“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求我?”

乔松玉真想把手边的苹果扔他脸上,但想一想现在是在拯救忠良,牺牲一下也就算了:“是以你夫人的身份求你。”

“是吗?”裴容白拉长了语调,像是很怀疑,末了,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道,“你可以行使夫人的权力,但你也要行使夫人的义务啊。”

“什么义务?”乔松玉一下白了脸,他觉得裴容白说不定会说出一句让他特别想揍他的话。

“你过来让我抱一抱。”裴容白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一双颇有威势的桃花眼灼热地看着他。

乔松玉猛然红了脸,他还以为裴容白要说……不过即便只是抱一抱,他当然也是很不情愿让裴容白抱,但是无奈大义当前,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只好认命地走上前去,闭上眼睛张开手,一副任君采撷的大义凛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