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江上无言以对。
驿站的花厅里。
裴容白穿着绯色官服匆匆而来,看见景王慕承安正坐在上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中白猫的背脊,一脸不悦的模样,听到动静,连头也不抬一下。裴容白知道这人几年不见,性子还是没改,也浑不在意,照样风轻云淡地行礼:
“裴容白参见王爷。”
慕承安依旧摸着猫,没说话。
裴容白也不生气,提高了声音,再次说了一遍:“裴容白参见王爷。”
这下慕承安边上的内侍开口了:“王爷,相爷来了。”
慕承安这才听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便见他那与慕千胤有几分相像的面孔上带着几分不悦和阴阳怪气:“哟,裴卿来啦?本王还以为裴卿架子大到要本王去见你呢!”
慕承安现年三十五岁,长得也挺俊美,尤其是穿上那一身王爷的华服,愈是俊美得夺目,尤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气质,令他愈发不能让人直视。
裴容白了解这厮的性子,听他的冷嘲热讽,就知道对方因为自己没有前去迎接而发难呢。他面色不变,仍是平静地说:“哦,真不好意思啊王爷,我听人来传,说王爷要晚上才到,内子身子又不甚好,我心想着总不能在城门口站上一天,那可有损王爷平易待人的英名,于是我便带着内子先行回去了。”
慕承安冷笑一声,道:“呵,本王分明说是中午到!”
“哦,那就是传话的人传错了,下官等下就去发落了那个传话的。”裴容白站在那里,面上无喜无怒,眼皮子下垂,一副“他强归他强,明月照大江”的淡定模样。
“你!”慕承安无言以对,只好强笑起来,“好,好,裴卿还是如此能言善辩,本王很是欣赏。”
“多谢王爷夸赞,这只是下官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优点。”裴容白很“谦虚”。
慕承安的脸更黑了,牙齿咬得更紧了。
裴容白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得意:呵呵,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吗?慕承安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