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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暃整个人是僵的。

他刚刚吃了药,大脑昏昏沉沉。

自从查出这病,他就一直要依靠这种类似于情感稳定剂的药物来维持生活。生活平静无波的时候都还好,一旦有网暴刺激他,就需要立刻服药,否则怕自己因控制不住暴躁情绪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明明是五感都近乎麻木的时候,他却仿佛突然安静下来,心脏的跳动没那么剧烈了,全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小奶音悲伤地重复着。

“哥哥不是没有人爱的。”

“呦呦永远爱哥哥。”

爱?

好陌生的字。

在陆暃的记忆中,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亲耳听妈妈施宁说过爱他。

那时施宁还没离开,她是个年轻温柔的妈妈,会每天把他送到幼儿园门口。

在他下车前,温柔地亲亲他的额头,笑着和他摆摆手说:“去吧小暃,妈妈四点半来接你。”

这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了,久远到近乎模糊。

八岁后那十年里,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他有家,但即便他再年幼,也知道自己四分五裂的家其实早已和家没什么关系,最多只能算能住人的房子而已。

再后来,他有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