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这里等,应该等不到谢以崇,也知道自己应该及时赶去跑通告,可是他双脚像生了根一样,压根不想走。
他缓缓蹲下来,楼道里没什么人,空旷又寂静,他蹲在那,连外面马路上的轮胎声都能听见。
双眼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瓷砖,脑袋里是放空的,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叮”电梯的提示音惊醒了他,抬头,却是一身黑色风衣的谢以崇。
谢以崇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背挺得笔直,渊渟岳峙,如郎朗青松。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蹲在自己门口的程音,这人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浑身都蔫哒哒的,唯有看见他来时,眼睛才被嗖地点亮:
“崇哥!”
他的黑眸里有了温度,大步流星走过去:
“怎么不进去?”
程音一怔,喃喃说:“忘记了。”
“是忘记密码了还是忘记自己知道密码可以进去?”
程音茫茫然看着他:“啊?”
谢以崇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手一搂,将他带进了屋里。
程音下意识地想去换鞋,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一拉,往门上一按,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下来:
“怎么比我还难过,嗯?”
程音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眼前的俊脸好几眼,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伸手扑住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怀里:
“崇哥,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