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些东西。
生日的时候,最多只有一碗加了荷包蛋的面。往往,那个蛋会被舅舅家的表弟抢走。
久而久之,她就不再喜欢吃鸡蛋了。
这样一来,她碗里的蛋,就不是被抢走的,而是她主动不要,主动放弃的。
就像那些永远得不到的布娃娃和玫瑰花。
就像,那个永远都触碰不到的人。
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身边,车里的司机摇下后车窗,露出张俊朗斯文的脸:“喻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喻婵忙胡乱抹了把眼睛,把眼泪藏起来,笑了笑:“程先生,好巧。”
“喻老师,你没带伞吗?”
说话间,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已经下车,撑着把黑伞举过喻婵头顶,为她挡下哗哗而落的雨滴。
喻婵感激道谢:“程先生,谢谢您,您真的太客气了。”
程绪温和地笑着回应:“是喻老师太客气才对,说起来,喻老师你忘了,我还算是你师兄呢,我们同一师门,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这倒是真的。
那天在画室外偶遇,程绪一眼就认出喻婵是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这才借着找老师的名义上前询问。
确认身份之后,两个人都很开心,尤其是程绪,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当初只上了一个月,就匆匆去了国外,再回国就听说老先生从此闭门谢客,不再收徒。还以为从此就和老师无缘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遇到师妹你。”
回忆渐渐回笼,雨滴猛得拍打着车顶,激起阵凌乱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