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想要的那幅画,应该只是一件仿品,真迹还在她老师家里的厅堂上挂着,这么多年,从没听说他转手给任何人过。
喻婵立马联系老师确认这事,经过他的证实,拍卖会上展出的,的确只是个赝品。
梁齐讶然:“嗬,多亏了乖妹妹你,不然我们都被拍卖会的人当猴耍了。”
程堰同样很惊讶,唇角引出一抹意外的笑,涵淡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语调轻慢:“一画难求的周行知居然是你老师,喻婵,你身上的小惊喜,挺多啊。”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的渲染,喻婵总觉得他这句话讲得绵绵软软,尾音上扬,轻得像片覆盖在心头的纱,最后的那个“啊”字,莫名的暧昧旖旎。
因为喻婵的帮助,尤利娅成功买到了周行知的真迹,顺利赶在她爸爸生日之前,把礼物送了出去。
为此,尤利娅专门请喻婵吃了一顿大餐,再加上两个人同在一个项目组,年纪又恰好相仿,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大概是亲人之间特有的直觉,喻婵只在尤利娅面前聊过两次和程堰有关的话题,就被她精准地猜中心事。
喻婵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头,紧张地摇摇头:“我不行,我害怕。”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害怕什么,就是觉得,没办法顶着现在的模样,直面程堰的眼睛。
尤利娅从小在德国长大,本来以为德国人已经够克制的了,没想到来中国之后,发现这里的人比德国人还要含蓄。
不论是说话做事,永远要藏着一寸,害怕对别人坦诚,更怕对自己坦诚。
她安慰地拍拍喻婵的肩膀:“你是不是害怕程堰不喜欢你今天的风格呀?”
喻婵握着尤利娅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毫无底气地点点头。
“这个好办,”尤利娅空着的手打了个响指,“待会儿我把他拉到门口,试探试探他的想法。你放心,你这么漂亮的东方美女,没人会不喜欢的。”
话音刚落,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留下喻婵独自在休息室里,嘴巴吐出句苍白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