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堰从身后勾着她的肩膀:“等等。”
喻婵被惯性带着转过身,瞥见他胸前红银配色的勋章,花纹繁复,像头野兽,又像是盘旋着的巨龙。
程堰前进一步,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投下压迫感极强的阴影,厚重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地包围着她四周的所有空间,霸道地宣誓着主权。
心不由得提起,尽管知道程堰并不会做什么,但这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还是让她感到一丝紧张不安。
“喻婵,你那个高中生弟弟没教过你吗,坐摩托车必须戴好护具。”程堰从后座拿起一个小一号的头盔,轻轻地理顺喻婵的头发,帮她戴上,“男人都不可靠,这种安全大事,得自己记着。”
喻婵借着头盔的遮挡偷偷瞄程堰,他们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得有些暧昧,一个抬头,一个垂眸,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呼吸。
他嘴上说着调侃戏谑的话,如同以往一样漫不经心,眼神却没有丝毫散漫,幽深的眸子像一方寒潭,深不见底,却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帮她戴护膝的时候,程堰不经意间问了句:“膝盖上的伤还疼吗?”
他的语气很随意,仿佛关心这件事,和关心晚饭吃什么一样自然,一样都是他该关心的事。
喻婵咬着嘴巴摇了摇头:“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谢谢学长。”
她真的没什么自控力,程堰就这么站在她面前,随便几个动作,几句日常的话,就能将她建立了那么久的防线击得溃塌。
程堰……她在心里小声哀嚎,可不可以,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
她会误会,会自作多情,会把这些当做继续缠着他的救命稻草。
在毫无希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空守着结果已经注定的豪赌。
心甘情愿地,当个满盘皆输的输家。
喻婵的心一边落泪,一边绝望地发现,这场赌局,她既然已经上了桌,就再也退不下去了。
大概是为了照顾后座上的人,程堰骑得很慢,汽油不断燃烧着,发出巨大的轰鸣,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景色像某种低帧电影,一截一截地从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