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太小了,指节又纤细,几乎能被他完全包裹在掌心里。
“是不是胃病犯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喻婵扯着嘴角苍白地笑笑,唇间的血珠被拉扯着晕开,“我这是老毛病,吃过药就好了。”
程堰抱着她起身:“药呢?”
“在外套口袋里,外套口袋在……”
“我知道,药马上会有人送过来,你好好休息。”
他的怀抱很温暖,像是跌进一团太阳里。冷淡的木质香充盈在每一刻的呼吸间,熟悉的味道最能激发记忆深处最深刻的回忆。
过往种种,如走马灯在眼前一一浮现。
喻婵忽然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什么都不思考,仅仅是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是不是也很美好。
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攥着不放。
男人粗粝的肌肤时时刻刻摩挲着她的手背,与她紧紧地贴在一起。属于他的灼热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从相互接触的部位流向她。
烫得她心口猛得收缩。
喻婵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水。
她被暴雪天气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时候没有哭,被病痛折磨得仿佛抽干了骨髓的时候没有哭,偏偏现在被人温柔地抱在怀里,好好地保护着的时候,忍不住眼眶里的泪了。
程堰抱着她去了礼堂后台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是院方得知他要来的消息之后,临时用化妆间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