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去了很大的世界,见到了各种各样多姿多彩的新天地,越发明白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样的。
她已经不想再把自己禁锢在某个人身边了。
他太优秀太耀眼,会不由自主地掩盖掉她身上的所有光芒。
“程堰……”
她望着那张挺括俊朗的脸,记忆忽然又回到了那天的走廊,这人在几束明暗交错的光影里笑得纵容,眼里的神色半是认真半是调侃,手上的动作却发了狠。
萧舒瑞的工作没了。
这两天刚发生的事。
这是程堰的手笔——他是在给她出气。
她知道。
所以不得不领这个情。
不管她愿不愿意。
喻婵捏着掌心的手指陡然收紧,一股荒谬感再次袭来。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蒙着层密不透风的防水布,“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雪,觉得下雪特别有意思,特别好玩,做梦都想桐城下一次雪。可是桐城,一次雪都没下过。”
周遭的环境渐渐静了,他们好像被拉进了一个真空的环境,没有小孩们喧嚣的嬉闹,没有散步路人的低语,只剩下冷漠的风,和他平静的呼吸。
喻婵艰难地挣脱他的手,和他隔开一小步的距离。她曾经排除万难地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前进的那九十九步也好,现在退后的这一步也好,都是她坚定不移的选择。
夜暗得厚重,浓墨重彩的黑映入程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