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挨到意料之中的骂,梁齐反而不习惯了,他从沙发上下来,越过光影走到程堰身边,有些歉意:“我不是那意思。”
程堰攥着手心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发出“咔哒”的脆响:“你说得没错,是我活该。”
整个程家就像是只腐烂的桃子。
只能靠着外面的那层皮保持着最基本的光鲜亮丽。
内里全是腐肉和蛆虫。
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该伶仃无依的命。
当年干嘛招惹人小姑娘。
从c城回北城后,一切生活再次步入正轨。
在那里发生的所有事,无论是那场突如其来的雪,还是公园里的雪人,都像是一场泡影般的梦,被现实的阳光轻轻一照,就碎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没剩丁点儿痕迹。
喻婵继续平平淡淡的两点一线,偶尔下班之后和林安出去逛街,聊聊各自的近况。不过绝大多数时刻,都是喻婵在听。
她不擅于表达自己。
相比之下,更擅长做聆听者的角色。
至于程堰……
她和他原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生活,生活轨迹和人生道路注定不会存在任何交集。
需要她踮起脚尖,或者他弯下腰,才会有勉勉强强的交集。
他那么桀骜的一个人,从小到大都被无数人众星捧月似地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