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鲜明的不同再次直观地摆在面前。
他们之间的差异有多大呢?大到连从小到大关于冬天的记忆都不一样。
她小时候的冬天,是冰糖葫芦,是糖炒栗子,是烤红薯,是路边的爆米花。
程堰小时候的冬天,是温泉汤匙,是北海道的雪和鱼,是滑雪小镇,是悉尼盛夏的海边冲浪。
她摇摇头:“算了,你大概吃不惯。”
“不是要问我的意见吗?怎么先替我回答上了。”
程堰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狭长的眸子凝在她身上。讲话的时候,受伤的左手指尖在衣料上缓慢轻叩,脸上从无到有漾开抹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街角的黄色路灯有些晃眼,喻婵眨了眨眼,再次被雾气淹没。
“我的确不太爱吃板栗,”他俯身弯腰,一张完美的脸拨开白雾在她眼前放大:“但是如果你想请我吃的话,暂时喜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喻婵别开眼不看他,把刚刚突如其来的心悸归因于旁边的路灯太亮的缘故。
“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吃了。”
程堰按着她的头把脸转回来,轻轻地在发顶上面拍了两下,像哄小婴儿似的:“放心,不白吃你的。等着。”
撂下两个不明不白的字,他转身沿着刚才两个人走过的路向回走。
没看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喻婵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等什么啊?”
摊主握着大铲子在栗子锅里来回翻炒,期间抬头看了眼正在目送程堰离开的喻婵,跟她搭话:“小年轻感情真好,还在上大学吧?”
喻婵笑着解释:“我都已经毕业快一年了叔。”
“都毕业了!”摊主满脸震惊,“还真看不出来,你看着也就跟我家姑娘差不多大。”
说话间,板栗就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