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念就像是一把摧噬人心的刀。
刀刀深可见骨,越是压抑,越是汹涌。
于是他只好在每个疲惫的傍晚,开到她家楼下,见到她住的小区灯火通明,心里至少能有几分抚慰。
他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见一面,哪怕只是像普通朋友那样,聊聊天。
可望着她站在其他男人眼前,毫无负担的笑脸。他犹豫了。
见一面又能怎样,如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呢?
在那些时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那些占有欲和冲动,都只是附属品,无穷无尽的患得患失才是常态。
想起刚刚那个被他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的男人,程堰的眸子散发出抹幽暗的凶光。瞳仁纵使在浓墨至此的夜里,仍然亮得异常。
就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的眼睛。
时刻散发着凶狠的戾气和锁定猎物的狠辣。
男人只是个想傍富婆的建筑工程师,社交圈子简简单单,如果没有有心人的专门帮助,他根本不可能查到喻婵的家庭地址在哪里。
更不可能破译她家的密码锁。
程绪和他斗得再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不该试图对喻婵动手。
他一直都不想认真,不想真的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留着最后一丝情面给程绪,以及他背后的程岳青。
早知道他的仁慈和怜悯,会变成他们拿来刺向喻婵的一把刀,那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拖着他们父子两个一起下地狱。
反正他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失无可失。
身侧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