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高中生的程堰,世界观在那一天崩塌了。荒诞和悲怆不断地冲击着他尚未成型的三观。
就好像一夜之间,那些日夜生活在一起的生物,忽然从家人,变成了会吸骨食髓的恶鬼。
那份礼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收到的。
虽然并不贵重,只是两张手抄的小诗。
却足以在那一刻,将濒临崩溃的他拉回正常的现实。
文字有它独有的温度。
娟秀工整的字迹,温婉柔和地祝他前程似锦。
的确,要想从那样的家庭里逃出去,彻底主宰自己的人生,他就只能先有个似锦的前程。
祝福总能最动人心。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句牵挂。
带着这份牵挂,程堰考上了c大,从过世的外公手里接过京泓,一点一点把它发展壮大。
直到,大三那年,新生入学典礼,在主席台上,遇到喻婵。
后来他的确试图找过当年送礼的人是谁。
可那两片单薄的纸上,并没有署名。
于是他只好把它当做是,已经过世的母亲,送给他最后的温柔。
原来,温柔并不是母亲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