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握着蜡烛跑上楼的程堰,那一刻所面对的刺激,她真的不敢想。
相比之下,她的委屈和不甘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喻婵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在被灼烈的熊熊烈火炙烤,干瘪的心脏连血液都被凝固,伤口腐烂溃疡,又一片一片地撕开,露出猩红的血肉。
痛得她几乎昏厥。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喻婵捂着脸哭得反而更凶了。
程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被他从小把玩到大的打火机,放在喻婵手里。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再检查一下,如果我没有下楼,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后来,我意识到,她好像确实挺恨我的。所以,她哪怕自杀,也要让我亲眼看到。既然这是她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做儿子的,哪能不听。她留下的这个打火机就被我一直带在身边。”
带在身边,提醒他时时刻刻保持痛苦吗?
喻婵红着眼眶抬眸看他。
在那双深情的眼里看到了浓烈而化不开的哀伤。
她心痛得要窒息,伸出一根葱白的指节,慢慢揉开他眉间蹙着的疙瘩。
程堰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你当初说喜欢我,我都知道。”
他向前俯身,和喻婵靠得更近了些。
他们被暖风包裹着,气息交融。
喻婵看着自己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呼吸断断续续地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