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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青瓦朱檐,深红色的梁柱透出庄重古朴,地面铺上了形状嶙峋的硬实石砖,踩着有些硌脚。相比于鸟居处阳光满地,这里光线黯淡许多,吹来凉爽且微微潮湿的风。

溯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有种熟悉的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叫唤他。

伏黑惠站在门前,屋檐在他脸上投射出些许阴影,半张脸处在暗处,毫无表情,显得苍冷又疏离。

只要忽略他手中与画面格格不入的抹布,就仿佛是一副连绵的雪景图,孤高凛冽。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溯如疾风般向他靠近,脸上表情不变,看起来却温和了许多。

“来跟爸爸一起搞卫生!”溯雀跃道。

“伏黑,前辈他们呢?”虎杖手里还拿着黄色笤帚,他把视线放到伏黑身后的内屋,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不在正殿吗?”

“他们在拜殿。”伏黑惠道。

拜殿,顾名思义就是参拜祈愿的场所,高专的神社只具有象征意义,并没有供奉任何神明,除了正殿意思意思地摆了几个古董物件,其他殿都是空的,顶多放了些红木桌台或蜡烛。

“前辈他们去那做什么,清扫灰尘,还是把地洗一遍?”虎杖有些疑惑,三个人都去一个空荡荡的屋有什么必要?

“不知道。”伏黑惠把手中的抹布搭在石墩上,“一起去看看吧。”

进了拜殿,空气突然变得很沉闷,像是心脏上压了块石头。钉崎野蔷薇被灰尘呛得咳嗽两声:“怎么没有人,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

“不在这里就赶紧出去吧,灰尘好多,难受死了。”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秒钟,身心都极度不舒服,感觉有股苍冷的风一直往骨缝里钻。

伏黑惠注意到桌台上有两根燃了一半的蜡烛,横躺着,桌面也遗留了许多蜡滴的痕迹。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臭味和蜡油气味,判断这是不久前燃烧的。

殿里不算暗,不需要照明,前辈他们为什么要点燃蜡烛?

他正想把这个疑点讲出来,却猛然发现虎杖钉崎和溯不见了,偌大的拜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掠过瓦缝与木门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