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昨夜大病一场,溏淉篜里本就没有好全,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连遭打击,大脑袭来一阵晕眩,连带着胀痛,喉咙开始反酸,身体在向他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捂住额头,后退了一步,手扶住旁边的墙壁,俯下身大口喘气,希望借此能缓解一点痛苦。
岑连星一时不察,被他蹭到了手腕,紧接着就被青年高到不正常的体温烫得愣了一下。
岑连星神情古怪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发烧了。”
江乔努力缓过了这阵晕眩,一把推开了岑连星:“……你前天在紫月等我到十二点,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吗?”
岑连星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前天自己在生日宴会上等江乔的事:“是啊,不然呢。”
江乔无力再争执,他认清了,自己现在就和一条流浪狗差不多,谁想都能来踹自己一脚。
行,挺好的,踹吧,踹完了就赶紧滚。
他一言不发,勉强站直身体,拉着行李箱要走。
岑连星也收回了手,看着青年单薄的身影,眸子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意。
那是看到高位者落入泥沼里,呼风唤雨者再抬不起头来,高贵矜傲之人饱受折磨的扭曲快感,给岑连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狂喜。
这就对了。
江乔,你一点儿都不适合站在高处。
这幅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的模样,才最适合你。
岑连星压下了唇角的笑意,抬起手,又抽了口烟:“哦,最后一点儿好心。a市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酒店,还有房屋中介公司,都已经被打过招呼了——而且是你的好哥哥江书洲亲自去打的招呼,你就不用再去白费力气了。”
江乔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