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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霖抬起头来,眼睛红着看陈一闻,道,“谢谢你,我想通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卓俊为难的。”

“我……我不喜欢他了。这样他也会……松一口气吧。”

谢霖起身,似乎再不愿回头,径直离开了此间。

陈一闻看着她的背影,心头默然。

爱情就是这样的一件事。真实的爱情不是酒吧里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看对眼,而就是依托很多的现实情况存在的。有人的爱情途径是一条坦途,有的就是几经波折,诸多坎坷却求而不得。

这种时候,因为看清楚现实而选择的放手,可能换来的就是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的结果吧。

……

“我给卓俊父亲打了电话,说明了卓俊在拍片,这个片子是要去打国赛,为个人和学校荣誉争光的事情……”陈一闻被叫到了闫曼的办公室,闫曼已经和卓俊家里面沟通过了,但看情况,好像并不乐观。

“可卓俊的父亲不太理解……他还是有很深的偏见。而且他的说法也很难反驳,卓俊作为大学生来说,学业是第一位的,他的家庭不希望影响他的学业,不希望他大学分心,或者做不是那么有确定前途的事情……这点学校是要尊重他父母的意愿的。”

闫曼想起了跟卓向山通话的经过,其实如果对方是愤怒的,或者是不理解的,闫曼自信都能说服对方,但在电话里,卓向山反倒说话条理分明,十分冷静。

至今闫曼还对卓向山说的话印象深刻。

“闫老师,我们家的家庭情况不一样,你说的我都明白,我都懂,我不是不愿意卓俊去参加这些艺术的东西,不是不愿意他有这些方面的熏陶,但凡是家里有条件,谁会阻止自己孩子追求这些艺术的享受和可能性呢?可家里不一样啊……你说是打国赛,拿荣誉,能保证得奖吗?既然不能保证,那还有什么比他稳稳定定拿个大学毕业证,专业上有所成绩,毕业后能够被一家好单位录取,有一份好工作更重要的事呢?”

“其他家庭的孩子可以赌,可以让他们去玩,去创业,去走表演,去搞艺术,没准能够有成就。但我们家赌不起!”

闫曼回忆卓向山的这些说法,叹了口气,看面前的陈一闻,道,“其实这件事也提醒了你们,甚至我们。不要太一头热扎进去,以至于本末倒置。年轻时喜欢什么,爱好什么都可以,但千万不要为了爱好,付出现阶段承担不起的代价。无论是金钱,情感,还是时间。这期末的当口,你们还在拍什么片?”

陈一闻苦笑道,“真没有,我们还是好好复习了的,只是大家挂着进度,想趁着休息时赶一赶……”

“行了,你们什么想法和打算我不知道,不用说这些。”闫曼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陈一闻一群人真会“好好复习”的,又道,“你要明白,学校虽然承诺你们参赛获奖给你们计入学分,但这不是万事大吉的事情,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拿这个当尚方宝剑,免死金牌的。你们要是大面积挂科,该怎么处理,学校还是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