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厚无奈,问道:“借多少。”

孙玉亭想了想,“先借五十斤玉米面把这个月撑过去吧?”

“甚?!”孙玉厚猛的站起来,“你敢再说一遍?我锤死你啊!五十斤玉米面,你嘴皮子一张倒是轻松,家里都烂包成这个样子了,还想吃玉米面?还是五十斤?”

“孙玉亭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我亲弟,我早锤死你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你知道村里人都怎么说你的吗?”

“我告诉你,要不是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早就弄你了,你难不成真的能像田福堂一样呼风唤雨?”

“我告诉你,没有,别说五十斤玉米面了,一斤都没有,只有二十斤高粱面,你爱要不要吧!”

孙玉亭被铺天盖面骂了一顿,连忙点头,“要要要,高粱面就高粱面吧,其实也不是我们想吃,主要是孩子嘴馋了,黑馍馍孩子吃不下去。”

孙玉厚气势一泄,重新挖了一锅旱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那你把孩抱过来,在我们家吃两顿。”

说着,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贺凤英真打算以后不见面了?”

孙玉亭叹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坐在他旁边,拿出烟枪在他烟袋里挖着,回道:“哥,你多担待,凤英只是还在气头上,过两天就好了。”

“气两天,这都多少天了?不来也好,省着看了心烦,别又来对孩他妈说些难听的话。”

“哼,二妈还真是能,和我们家置气居然还有脸吃我们家的粮食。”少平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道,言语间尽是不满。

“嘿,哥,你真得管管少平了,你看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二爸吗?”孙玉亭都要气炸了,每次来借粮都要受一肚皮的气。

孙玉厚瞪了三子一眼,“少平,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二爸二妈,别让人家落了口舌。”

少平傲娇的转过头去不说话,他心里有一杆秤,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他都知道。

孙玉厚也没多说,转头吩咐道:“少安,去装二十斤高粱面给你二爸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