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略带疲惫说道:“他妈,你说润叶这事儿该咋办,我得想个啥办法才能让她死了这条心?”
润叶妈翻了翻白眼,可惜在黑漆漆的窑洞里他根本看不见,“为啥要润叶死这条心?我就瞅着润叶和少安不错。”
润叶妈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身旁人没有回话,便伸手碰了碰他,“娃他爸,睡着了?”
田福堂哼了一声,“妇道人家,啥都不懂,懒得和你说。”
润叶妈心里也无语了,翻过身去不再多说,任由田福堂胡思乱想。
田福堂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由自己出面和润叶争吵,他舍不得对润叶说重话,也不想闺女心里疏远她。
自己不能出面,那就得找其他人想办法了。
弟弟和弟妹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
田福堂眼睛一亮,对啊,弟弟和弟妹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想要给润叶安排一个城里对象,还是得靠他们出面。
只要让他们介绍一个城里对象,让润叶知道城里干部和少安的差别,自然而然就死了这条心。
有了办法以后,田福堂心中像是有一块巨石落下似的,困意逐渐上涌,不一会儿就睡着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田福堂打开木门一看,外面一片冰天雪地,窑洞里面和窑洞外面完全是两个温度。
掏出一根香烟放在鼻尖底下闻了闻,忍住点燃的冲动,回到窑洞,用铁夹子给炕床添加新的煤炭。
“吱呀”
木门打开,梳着两条油粗辫子的润叶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