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河看了看远处的那几个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吐出一口青色烟雾道:“磊子两口子出去快有十天了吧?不会不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丽萍咋样了。”
王满银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还会回来吧,要是不回来,那责任可就大了。”
陈东河笑着说道:“要是他们不回来,你那五十块钱可就打水漂了。”
王满银呵呵一笑,“东河叔你可不敢乱开玩笑,叫磊子知道了不乐意你。”
陈东河不在意的笑笑,“我也就和你说说,当不得真,行了,不耽误你了,等我套到了兔子,给你送一只过来。”
“成,东河叔多套两只啊。”
一根香烟抽完,王满银又等了一会儿,少安这才姗姗来迟。
少安戴着一顶黑色毡帽,棉袄也是黑色的,裤子是一条黑色的涤卡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防水胶鞋。
全身上下一身黑,还好肤色比半年前要白了许多,不然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块煤炭一样。
王满银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咋这么墨迹,我烟都抽了两根了。”
少安嘿嘿笑了声,“早上在茅圈蹲了不少时间,肚子有些闹腾,这不就迟了点儿。”
王满银将自行车票和证明拿出来递给他, “呐,你去骑车,让你提前练练。”
说完,顺势便爬进了车斗里面,坐在柔软的毯子上,悠哉悠哉哼着小曲。
少安兴致勃勃的坐在三角皮质座椅上,手里握着龙头,胶鞋踩在铁质脚蹬上,“姐夫,坐稳了。”
王满银嗯了一声,少安双脚用力一蹬,三轮车在雪路上匀速前行,朝石圪节驶去。
来到石圪节的时候,少安略微有些喘气,“姐夫,这三轮车比自行车可要重不少,呼,还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