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您之前在我这留下的印象,没有第一时间就跑出来炫耀——哦很抱歉我用了这个在我个人看来非常合适的形容——这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事情,毕竟如果您有一个合理的立场来阻止我开口求婚的话,不需要您自己开口,大贤者大人自己当时就能用这个理由回绝我了,不是嘛?”
换句话说,他当时没有开口,现在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明他手中筹码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上了赌场的人大多如此,几轮试探过后手中筹码分明已经所剩无几,却偏偏还想幻想最后一场豪赌之后可能拿到的惊人财富,于是不过一二筹码被强行夸张成足以糊弄人允许上赌桌的程度,其中有又多少虚假、多少赊来的,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样的人,从来都没赢过。
大贤者亲手创作的人偶——听起来倒的确是个比任何人都亲近更胜血脉亲缘缔结的关系,但是,好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能理解您对大贤者的占有欲,阁下。”潘塔罗涅露出一点极敷衍的安慰之色,“我有一个喜欢制作一些奇怪东西的同事,被创造者总是容易会对创造者产生一些常规情绪之外的感情,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少年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恐怖。
“……你居然敢拿我和多托雷制作的那些垃圾相提并论?”
“哎呀,看起来您对执行官的了解还在我的预期之上。”潘塔罗涅笑眯眯的说道,他的声音倏地一沉,那点浅薄的温润谦和从他声音中褪去之后,便只余下更甚于凛冬风雪的透骨凉薄。
“——只不过,是又如何呢?”
“看着你,除了感慨须弥大贤者的手段高明技术超绝以外,你觉得我对着区区人偶还会有些别的想法吗?”
如此傲慢。
如此冷漠。
离开至冬之后,流浪者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一天会被昔日同事气得控制不住杀心的程度。
潘塔罗涅当着他的面离开了行馆,而因为那天杀的合作关系,他现在居然连个拦人的理由都没有!!!
然而就在他气急败坏地在须弥城里四处找人,要找另外一个他单方面认定的罪魁祸首讨个说法的时候,却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大贤者不久之前刚刚离开了须弥城,出去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