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给这么一说。
例如《儒林外史》的严监生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睛,就为的是灯盏里的两茎灯草,恐费了油。
能给鹿兆谦上学的白嘉轩终究是少数人。
“是大少爷给的……”犹豫了一会,刘谋儿还是如实告知,或许他也不懂什么叫隐瞒,“今个早上你爸求老爷,让赊些账,要给你买书,路过的大少爷听见了,说入学之后,你就坐在他旁边,他有闲书,你就先看,书包是那会给的。”
相比较敬畏的东家,还是白贵更可亲一点。
白贵生下来时,就被白友德抱着认了他这个干大。白友德和他都是鹿家惯用的长工,交情极深。
按理说他不应该说这些闲话。
但若要让白贵白感谢老爷鹿子霖这就是他的错了。
他可知道鹿子霖背后是啥怂,不是个好东西。
“鹿兆鹏……”白贵迷茫了一会,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收了这打着补丁的布包。
不食嗟来之食,虽看似容易。
可全是人情世故。
今日他要是没背这个鹿老爷赠送的书包,鹿家或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话,可后面呢,不让他家在鹿家当长工,或者找个由头整他或者他爸,都是一件麻烦事。
这就和应酬是一个道理,今天你不感恩戴德,是不是赶明就翻天了?
得防着。
白贵咬了咬嘴唇,将粮袋里的东西重新放到书包,提拉在肩上,背对着刘谋儿,他脸色涨红了一会,被风雪冷过,紧接着就面色如常了。